楚王振振有词。
要不是打皇子会被参,他真想照脸给他一巴掌,给他醒醒神,谢松照一拍石桌,疼得呲牙咧嘴“混账东西!什么权利的滋味,你只尝到了败北的滋味!”
缓了缓又道“你早就注定成不了太子!”
楚王瞪着他“凭什么?”
谢松照睨着他,“凭太后是谢家女,凭皇后是谢家女,凭我父亲是征西候,凭我是鸿胪寺左卿!谢家可以不当权臣,但前提是未来新君必须是代序!”
代序,太子的表字。
楚王将手边茶盏扔出去吼道“我不甘心!”
谢松照突然泄气,他看着楚王,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叫他大哥的小孩模样。他转身就走,却看到楚王妃站在廊下,“谢……世子。”
谢松照看着她,只觉得这老天捉弄人,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成了怨侣,他停下来说“我知道,不是你。”
她一下子别过脸去,哭得伤心。谁都知道不是她,可是谁都把怨气撒到了她身上,贤妃娘娘请废了她,楚王再也不肯正眼看她,不,实际再早些,早在父亲陷在粮草案里时,她就不是楚王妃了。
谢松照觉得浑身没劲,那雪不是落在肩头,是落在他心头。楚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角,就像小时候进宫来陪他们,要赶在宫门落锁前出去的背影一样……
望江南。
顾明朝在湘妃竹下找到他,递给他一壶阳羡茶,道“年宴已近,楚王必有动作。”
谢松照没接,哑声道“我没劝住他。”
顾明朝通情达理道“又不是你的错。”
谢松照嗤笑“废话,我当然知道,我是说,燕都要迎来承德年间最大的变数了。”
顾明朝拉住他,把他拽出来“别薅了,再薅竹子就是光杆子将军了。”
尽心尽力给他塞了个汤婆子,又拿过大氅给他披上,道“最大的变数不应该是承德帝吗?啥都不会还整天作妖,明明臣子能干,非要把人家整下去,你看看那个潘度,纵有瑕疵但是罪不至此,他非要把那个闲王搅进来,就为了在户部和兵部安插自己的人。”
谢松照嗤笑“不可能的,经过龟兹和谈一事,来年入仕的看不上他,多半会倒向太子,剩下的就是阁老,太傅,尚书们收了。”
顾明朝有模有样的叹气“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给他人做嫁衣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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