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江南最有名的几个城池之一。
内是繁华烟柳,外有湖光山色。
既温柔,又富贵。
只是初冬已至,城内没了那花红柳绿春色撩人的景致。
阿桂与方喻同拿着户籍登记过,领了木牌,便入了城。
嘉宁城对难民并不严苛,一视同仁,也未查验两人是否染了瘟病。
一细问才知,如今天愈渐冷,那瘟病竟跟怕冷似的,已经冻没了。
只是染瘟病者已有万千。
他们却不能再活过来。
阿桂和方喻同走在繁华熙攘的十字长街上。
他忽而开口道:“也不知道陈爷爷是否到了嘉宁。”
“定是到了的。”
阿桂面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只是不知他在何处落了脚,当时也没约好如何寻他。”
方喻同搓了搓冻得泛红的耳朵,指着面前一家小饭馆道:“阿姐,进去吃点儿?”
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她磨得自然而然地叫她阿姐。
不必再过脑子。
阿桂弯了弯唇角,“也好,吃了数日的干粮,着实噎得慌。”
进了小饭馆,两人落座,才知今儿是冬至。
便在小二力荐下,点了两样不同的角子。
一样叫燥肉双下角子,另一样是煎角子。
做法不同,各有各的风味。
阿桂给方喻同夹得更多,瞥了眼他冻得泛红的耳朵,抬手替他搓了搓耳根。
“你是小孩,要多吃些。冬至吃了角子才不容易冻耳朵。”
方喻同一边咬着角子,一边不服道:“我才不是小孩!我生辰刚过!”
赶路不知日月长。
方喻同的生辰就在冬至前几日,只是忙着赶路,自个儿都忘了。
阿桂一怔,又往他碗里夹了个煎角子,随口道:“就算你十岁,你还是比我小,还是小孩。”
方喻同轻哼一声,大口咬着角子,“我吃得多,长得就快。等我比你高了,看谁喊谁小孩。”
阿桂失笑,“行,等你长高。”
两人安静下来,专心吃角子。
鲜美细腻的肉馅儿在舌尖迸开,也是一种享受。
忽而旁边那桌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嘉宁书院考核何等严苛,你说你小儿子能拿优等?切,我看你是醉糊涂了吧!”
阿桂两人看向那拍桌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