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姐姐,你别忘了我们呀!”
方喻同:???
就这样,带着全村人的祝福和不舍,阿桂和方喻同离开了大队伍,在离驿站不远的岔路口,踏上了去南马村的那条小路。
与景江镇两个方向。
虽阿桂只和他们短暂相处了两三日,但还是依依惜别。
或许是因为一块逃难的情谊,也或许是因为他们都送了一点粮食给她们俩。
虽然都送得不多,但积少成多。
且今年收成确实不好,能送一丁点,也是心意。
正丰村的乡亲们虽然都有多多少少的毛病,但也还算质朴善良。
阿桂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消失在茫茫雨幕中,才放下挥得有些泛酸的手。
方喻同在旁冒着酸气,“弄得像是你村子似的。”
“……”
阿桂这才意识到,手腕还被他攥着。
她连忙甩开,紧了紧身上背着的褥子,“走吧,去我们村子。是你要跟过来的,路上可别说苦。”
方喻同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一瘸一拐地跟上。
阿桂抿着唇瓣,脚步不着痕迹地放慢了一些。
……
南马村离驿站并不算远。
阿桂和方喻同冒着雨赶了一天的路,片刻也没有停歇,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南马村。
只是果然,南马村俨然成了一座雨中的空村,早已人去楼空。
连着赶了三日的路,便是做惯了活的阿桂也有些吃不消,腰酸腿软,脚底磨得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但阿桂还是强打起精神,带着方喻同一户户门敲过去,看还有没有人在。
终于,在敲到十来户的时候,阿桂居然听到了人声。
开门的,是头发花白年逾古稀的老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腰。
阿桂一怔,“陈爷爷,你没走?”
“阿桂?你怎的回来了?”
陈爷爷眯起眼,打量仔细后,也是一愣,又看向方喻同,“这是?”
“路上捡的。”
阿桂敷衍了一句,又关心地问道,“陈爷爷,村里只剩下你没走了吗?”
被“捡”
来的方喻同在后边回身看雨,漆黑的瞳眸映着滴答的雨水,默默鼓起了腮帮子。
陈爷爷也没太在意他,跟阿桂唏嘘道:“是啊。你二叔二婶都走了,昨儿刚走。村长好像是要带大伙儿去开州一带,说是那儿水肥草美,气候也好。”
开州?
阿桂一愣,开州与景江镇是两个方向,幸好她们没跟着正丰村的大队伍走,不然这银子怕是永远都追不回来了。
不过听到二叔二婶昨儿才走,阿桂也稍稍放了心。
到时她和方喻同走走近道,应该能追上。
陈爷爷领着阿桂和方喻同去屋里避雨,拄着拐杖道:“你们今儿就睡我家吧!瞧你们饿得都跟瘦猴似的,我去给你们做点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