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侯向龙单手揽过她肩膀,安慰道:“可可啊,这个工作久了想自己干是很正常的,但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你知道我们家有几个厂吗?”
他掰着手指道:
“一个皮鞋厂、一个皮包厂、还有一个小的服装厂,我再要个厂子干什么?不过,你要是在清风镇投资买个厂还行,这边服装企业多,你到你们C市投资,这不是亏定吗?”
姜可刚要说话,又被他打断,
“好了你也不要想了,发财梦做一做就可以,现实点啊。”
“你好好工作,或者不想工作了就结婚嘛,你担心什么。”
侯向龙安慰道。
“……那我问您借呢?”
侯向龙扶额,百八十万对他而言不算多,但这样明摆着亏空、而且不知道女人是被谁突然忽悠的事情他不想做,只笑呵呵道:“再说吧再说吧,晚上就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别想啦。”
姜可就这么被推了回去。
现在是上午,晚上的飞机,他们在B市待不了多久。
回到清风镇就远了,姜可看着展厅,心里焦躁,有些待不住,又找到侯向龙道:“我下午出去一趟可以吗?然后直接机场见。”
B市和C市挨得近,机场就在中间,服装厂在郊区,姜可很有信心去看一趟然后赶到机场。
“去干嘛?”
“我去看看那个服装厂。”
侯向龙真觉得姜可鬼迷心窍了,不过下午也没大事,挥挥手准了。
姜可坐上大巴,往C市去。
今天天气仍不好,湿哒哒的,车窗上黏着一层雾气,大巴驶上跨海大桥,姜可用指头肚将雾气擦净,外面景色飞逝,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停满货轮的轮渡码头、华丽高大的国际邮轮…
车厢里有人在说话,是熟悉的乡音。
刚才那股焦虑感慢慢被压了下来,涌上来的是一种熟悉、亲切,还有刻骨的难受。这么几年,她在江南小镇里独身打拼,早已忘记故乡的大海,也要忘记了这座城市。
包里的手机一下下震动。
姜可掏出来,看见付峥二字,要是前两天,她还有心情接一下,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没心情去应付他。她挂断电话,看了一路景色,在汽车站下车,拦下计程车直接打到服装厂。
这么几年,她好像已经不认识这里了。
过去敞亮华丽的溶溪服装厂已经变成一只布满灰尘的旧盒子。
没有机器运转声,没有大气漂亮的电子门,也没有给她糖让她乖乖等父亲过来的保安,没有摸她头让她不要动机器的女工,更没有总是笑着说要做童装给她穿的爸爸。
尤其是在看过亚历山大干净整洁的工厂后,这里更显灰白破旧,她心里泛着酸涩。
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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