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想想,一个月五块袁大头,侬买这套房子,也就几个月的薪水而已!”
能用袁大头发薪水的医院,在建国初期,那实力可真不是一般的雄厚。
当然也从侧面反映,这个时代是真的缺医生,特别是缺会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但话又说回来,会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哪怕是七十多年后,也是供不应求,各大医院捧着钱拼命抢的存在……
姜宜凝恰如其分露出惊讶的神情:“是吗?那太好了!我在圣约翰医院是实习生,跟着外科大夫学做手术的,做过很多台手术,技术还可以的。等安顿好之后,希望林同志把那医院的地址告诉我,我好去试试。”
“没问题没问题!”
林强自从知道姜宜凝是圣约翰的实习医生,而且是能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后,对她的态度更好了,简直好到肉麻的程度。
想也知道,在道上混的人,谁愿意得罪医生呢?
特别是圣约翰医院会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整个松海市大名鼎鼎的圣约翰医院啊!
如果他们在大街上被人砍了,全靠外科医生救命呢!
一来二去,姜宜凝的这栋房子买得就很顺利了。
甚至在林强的帮助下,她还没付钱,就拉着她去过户,把房契硬塞到她手里。
姜宜凝拿着房契,似笑非笑地说:“林同志,您就不怕我不付钱了?”
“怎么会?!再说了,房子在这里又跑不了,而且我这双招子看人很厉害的,我知道姑娘你不是那种人!”
林强哈哈大笑,打定主意要把姜宜凝留在长盛弄。
有个医生住在这里,还是会西洋手术的外科医生,多大的排面啊!
至于买房的钱,才四十块袁大头,跟以后那些实打实可以救命的好处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两人一番交道打下来,姜宜凝对林强的印象也是直线式上升。
她就一事不烦二主,又托林强帮她找个人把房子打扫一下,然后回去马上搬家。
这一趟房子买的太顺利了。
不过两三天时间,姜宜凝已经顺利从平安弄她二叔二婶的那栋小洋楼里搬出来,住到跑马地长盛弄的这栋中式小楼里。
她在平安弄搬家的时候,对面那位中年女邻居也过来看热闹。
姜宜凝跟她说得很清楚,这房子不是她的,二叔二婶把房契都带走了,她在这里住的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想占他们的光,因此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
她没有说要搬去哪里,但一副不想再跟这里有关系的样子,那中年女邻居也没有多问,只是感叹地点点头,说了一番客气话就回去了。
姜宜凝搬家这一天,整个平安弄的人都看见了,也明了她不愿意再跟她二叔二婶有关系的决心。
为了搬家,姜宜凝特意找了十几个车夫,拖着一排排的大板车,把这栋小洋楼里所有剩下的家具,除了那架大钢琴以外都搬走了。
过日子嘛,能省一点是一点。
当然,这小洋楼里除了祖姑奶奶房里还有几件家具,别的房间几乎都是空的,早被祖姑奶奶那二叔二婶清理过了。
她搬走的家具有祖姑奶奶卧室里的那张挂着蚊帐的四柱床,三开门立式红木大衣柜,床头柜,香樟木的五斗橱,和盥洗室的木制浴桶。
祖姑奶奶二叔二婶主卧里只剩了架子和棕垫的木床,以及客房里的一张床,也被她搬走了。
因为她新买的房子有三间卧室,每间卧室至少得配一张床。
床这东西,随便用木板搭一下也能睡,但是要睡得舒服,还是要花不少钱的。
姜宜凝干脆一步到位,从小洋楼里搬走他们不要的旧床,正好凑够三张。
一楼客厅的欧式沙发,软垫西式软椅,各个房间的窗帘,地毯,还有厨房里做饭的锅碗瓢盆,装米的青花瓷米缸,烧煤球的铁皮炉子,碗柜,吃饭的餐具,餐厅的长餐桌,有软垫的西式座椅,儿童高凳,还有洗衣服的木盆、搓板、小板凳,以及挂衣架,熨斗,晾衣绳,全部搜罗一空。
只留下一楼那个黑色三角钢琴,因为太大太重,她刚买的那个小房子,没有地方放。
还有二楼主卧的大衣柜也没动,因为那个衣柜不是能搬走的,而是跟墙壁打造在一起的,所以它有个暗层可以放东西。
姜宜凝找到的首饰盒就是在主卧衣柜底层的暗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