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前,他在石县。他的姐姐,那时候还曾经进过贵府做丫鬟。故事就从那时候说起……”
没有任何隐瞒,楚棠把青衣女子讲的故事简化后又转述了一遍。
这一讲,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听完,王志全怔怔站着,眼中各种复杂的神色闪过,失魂落魄,难以自制,半晌才喃喃说道:“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楚棠有些同情他,叹道:“对方是这样说的,至于真实与否,楚某无法佐证。不过贵夫人尚在,当年经手的下人应该也还在,王员外自可求证。”
王志全默然,眼眶潮湿了,声音呜咽:“想我王某人,虽说不是大仁大义,却也经常修桥铺路,周济百姓,不敢胡作非为,一辈子安安分分做人,不曾想内宅不宁,儿子不肖,生此祸患,临老了还要白人送黑人!”
“王员外节哀!”
王志全强忍悲痛,说道:“多谢楚班头告知真相,王某不胜感激!”
楚棠奇怪:“王员外相信那人的说辞?”
王志全哀叹一声:“十多年前,王某忙于生意上的事,对犬儿疏于教导,养成了他乖戾的性子,本以为他只是年少任性,没想到他还做过如此荒唐之事!后来随着他年长,读了些书,确实懂事多了,可万万没想到……罢了,都是报应!报应啊!”
“员外节哀!”
楚棠不懂怎么安慰,来回只有这么一句话。
“多谢……”
王志全一脸惨笑,不再多言,拱手行礼,转而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回了府。
看着对方悲伤的影子在夜色下越来越长,楚棠心头上的石头却是落了下去,长长松了一口气。
“报应么?”
他摇头失笑,“可能真是报应吧。”
昨日因,今日果。
十年仇,如今报。
也许这就是江湖。
楚棠目的达到,不愿再耽搁,也就启程回家,走了几步,回头一看,王家府邸依然是大门紧闭,门外惨白的灯火忽明忽暗,一切像是没有任何变化一样。
趁着路上暗淡的灯火,一路回到了家,心头放下事情的楚棠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翌日来到县衙,现不少其他班的捕快对他投以羡慕嫉妒的眼色,搞得楚棠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王大员外遣人送了两千一百两白银到县衙,指明其中一千两捐赠给县衙,另外一千一百两则是之前承诺给丁班捕快的奖励。
丁班其他二十个捕快每人五十两,而班头一百两!
楚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王大员外还真是一诺千金啊。
这人能处,有钱他真给!
去王府捉拿猫妖时,王志全一开始承诺每人二十两,后来缉拿猫人的过程中,他一举提到了五十两。
王俊成被刺杀,楚棠还以为这事泡汤了呢,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拿到足足一百两白银在手后,楚棠有些恍惚:“难道是因为昨晚我告知了他真相?”
意外之财,令人欣喜。
这也是丁班所有捕快的心态,整整一日都处于亢奋之中。
临下值时,徐金又找到楚棠,贱笑说道:“老楚,跟我去怡红楼庆祝庆祝?”
“滚!”
楚棠给他一白眼,逛青楼,哪有回家练武功那么好玩!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回到家的楚棠,还真的练了一晚上的刀,感觉血刀刀法又有了些许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