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再不讲我就把题目忘光了,”
说着,她把自己用以验算的草稿纸推给江远汀,“你看看这个,我算了好几遍,答案都不一样,奇不奇怪?”
一提到学习,两人之中的火药味终于不再那么浓郁,只是你来我往,依然没有人让步。
江远汀接过来,扫了几眼,随口道:“这道题?我算出来了。很可惜,你的几个答案没有一个正确。”
舒盏:“……那你倒是快讲!”
她就知道,她所有的温柔、耐心、好脾气,都不是给江远汀的。那些为人处世的矜持与平和,见了江远汀,都见鬼去吧。
他不配!
*
四道数学题,要讲起来也不简单。
江远汀懂得多,不仅把这几道数学题讲了,还给她补了知识盲区。随后拿出自己带来的习题递给她,翻开一页折角,“把第八、十一、十三和十四题做了,等下我来检查。”
这本书是全新的,看起来还刚刚拆封——买回来果然还都只是心血来潮。
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江远汀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这本书么,我暑假就写完了,这是买给你的。”
……了不起了不起。
舒盏重重地“哼”
了一声,让他滚。
江远汀自然麻溜地滚了。
他去厨房找舒母,舒母正在准备晚餐,见他过来,满脸堆着笑,“远汀,快来帮忙,好久没跟你一块做菜了。”
江远汀轻轻笑着,将袖口往上折,露出白皙的手腕,去接刀,“阿姨,您去那边,藕我来切。”
舒母点头:“好。”
舒父专心看电视。
一个小时后,舒盏把笔丢下,往后一仰,瘫在了床上。
江远汀选了一道选择、一道填空、两道大题,不得不说,难度是循序渐进的,她一下子就掌握了这个方法。
显然他口中“我暑假就写完了”
所言非虚。
他是聪明,这些舒盏眼中的难题到了他手上,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东西。尤其是他讲的时候,口吻散漫轻佻,就像话家常般娓娓道来,可谓轻松。
舒盏羡慕的便是这种轻松。
就算面对他自诩棘手的文科——也没看见他露出多少颓败的神色吧?
哪像她,现在还在因为这最后一道题而苦恼呢。
这会儿江远汀走进来,看她毫无形象地仰面躺在床上,免不了又轻嘲了下。
舒盏懒得理他,继续同这道数学题纠结。
他只过来看了一眼,便发现了端倪,拿着她的铅笔,在坐标轴上着重勾了那条直线,“求不出来C点的坐标?B、C是关于这条直线的对称点。”
几个公式在舒盏脑海里闪过,解不开的那根弦豁然开朗。
“这道题我用了三种方法算。”
他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舒盏皮笑肉不笑:“那您可真厉害。”
江远汀拍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沮丧,这个智商也够做人了,不至于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