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伟尽是苦笑,满额头的皱纹浮现,“夸你吧,你行事的手段……唉!责备你吧,你又把事情干得极其漂亮!”
楚棠摊手说道:“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许叔,我们是捕快,抓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要和他们讲江湖规矩道义?”
“你呀你!我当然不主张什么光明正大抓贼,但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尽使阴招啊。这些都是江湖下三滥的手段,为人所不齿,用得多了,你名声也就没有了,小心被别人替天行道了!”
许伟越说越无奈。
楚棠很光棍地说:“许叔,如果我有上三境的修为,我也不耍什么手段,直接横推过去就是了。但是,我们有这等修为吗?”
许伟哑口无言,最后憋出一句:“我没你嘴皮利索,说不过你。你还年轻,好自为之吧!”
楚棠自是知道对方确实关心自己,并没有杠下去,反而关心起对方的饮食身体来。
“行了行了,忙活了几天,现在贼人拿住了,后续的事日后再操心,现在你先回去好生休息一晚。”
许伟不耐烦挥手。
楚棠也不再废话,说一声告辞,随后腰挎百炼刀,径自出了衙门。
往右走到长街尽头,穿过两三条小巷,走到一条石桥之上,远远看见了他家的住处。
石县顾名思义,石头很多,石山耸立,放眼望去,全是石头。
县城四面环山,一条宽十几丈的清水河从北向南流淌而过,两岸人群依水而居,是而把石县县城分成了东西两部分。
县衙在河西,这一区域最为繁华。
河东区域则相对落后,比不上西城的水平。
楚棠祖上三代就定居县城,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经过三代努力,却也在东城河边有一处小院落,算得上是县城人士了。
楚家是一进一出的小院落,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北边才是厅堂、卧室和厢房。
楚棠推门而进,月色洒落,银光映衬,古色的房屋散朦胧的气息,院子地坪则出淡淡的光芒,把一切都照亮分明。
大门之内两侧有两株树。
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地处大尧九州最南端的梁州,常年气温高、太阳烈,并不适合枣树生长和开花结果。
楚家种植的这两株枣树也不例外,一年到头都结不了几个果,一到深秋,叶子全部脱落,枝丫都是光秃秃的,难看至极。
但来到这里一年多了,楚棠依然保留着这两株枣树,舍不得砍掉。
因为只要一看到它们,他就油然想起一个自称不是周某人的鲁某,这会儿的他就会升起思念之情,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身份。
可以这么说,这两株枣树,寄托了他与人不同的情感。
不过今晚进了门的楚棠,却没有心思去打量枣树,感春悲秋什么的。
他快步回到卧室,端坐床榻,迅进入识海的游戏面板。
今日拿了一个贼人,砍了一个凶徒,许久没有动静的侠义值终于暴涨!
又可以愉快地兑换武功了!
徐金信了,定定看了好一会楚棠,半晌说道:“老楚,你我是小,十几年的交情了,但是你这一年多的变化实在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你了。”
楚棠心中一惊,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说道:“你天天一惊一乍的,倒是一直没变化。”
徐金噎住了,苦笑不已,叹息说道:“看来老话说得没错,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唉,我们同时练武,同时念书,我还是半桶水的样子,你却如此优秀了!为何呢?”
“可能是我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吧?”
楚棠轻轻回了一句。
徐金听得不是很清楚,说:“什么?九年教育?我跟你同是六岁进了私塾,十六岁才出来当差,不止九年啊!”
楚棠又恍惚了好一会,思绪像是被拉回了好远,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连连,心下暗叹:唉,出来时好好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没了说话的情绪,挥挥手让徐金招呼几个捕快过来处置后事。
二十多个捕快,抬人的抬人,绑人的绑人,浩浩荡荡,意气风,直奔县衙回去。
他们兴高采烈,振奋不已。
此行不仅顺利拿到县里通缉的贼人,还附带砍了一个貌似更强的贼人,此番功劳,定然不小,县衙怎么说也得好生奖励一番,赏赐些银两,必然是应有之义。
石县寻常捕快月俸三两银子,在小县城里也算是高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