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满意地哼道:“让你跟我回家过年,你偏不肯。”
“昨天我和傅宣燎在一起。”
时濛说。
电话那头默了默:“你去找他了?”
“嗯。”
“你不是说他……不愿意见你吗?”
“所以我去找他了。”
“我看你呀,不如弄副手铐,把那姓傅的栓在家里,省得到处找。”
一句玩笑话,时濛却认真思考了其可能性,问:“哪里有手铐卖?”
电话那头半晌没出声。
待嘈杂渐远,似是转移到了安静的地方,江雪才再度开口:“你又长大一岁了,按理说姐姐不该管你的私事,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
又一个来劝他放手的。
时濛不想听,可挂电话不礼貌,他便抿起唇,低头抠手指。
江雪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主旨和蒋蓉说的差不多,不过是站在时濛的角度,为他着想,怕他受伤。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叫爱情,就算你认定了他,可他无法回应你同等的爱,你得学会把爱分给自己啊。”
听了这话,时濛有了点反应:“给……自己?”
“是啊,对自己好一点,别人不为你停留根本不是你的错,我的前车之鉴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你之前不是也这么劝我的吗?”
对,我是这么劝过。时濛想,可是“不是我的错”
跟“把爱给自己”
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有什么值得爱的?
我已经被所有人讨厌了啊。
名叫时濛的人,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厌弃的存在,就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有人愿意爱他呢?
——所有人都怕你,都想离你远远的。
傅宣燎的话如同咒语烙印在脑海里,令沐浴在阳光下的时濛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
而后沉下一口气。
既然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爱上我——时濛对自己说,那便这样吧。
也只能这样了。
一周后,年初七,时怀亦做东邀请傅家三口来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