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挤出半颗生理的眼泪,“我困了。”
如同在最兴奋的时刻被迎头浇了盆冷水,攒了满肚子话没讲完的傅宣燎懵在那里,直到时濛挪开手,才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就、就困了?”
被笼在身下的时濛翻了个身,同时默念到一百,心说能撑着胳膊这么久没倒下,看来恢复得不错。
“嗯。”
嘴上却说,“我的床,你要霸占多久?”
“那当然是……越久越好。”
如同开启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经年的痛苦暂时被掩埋进地底,上面覆了一层沥青,防腐防潮,再大的雨也渗不进去。
接受带有甜味的东西,也不怕被蛀坏,不需要强词夺理。
手臂从背后圈上来、环在腰间的时候,忙活一夜的时濛已经快睡着了。
他听见傅宣燎略显哀怨的声音:“那今年生日,你许了什么愿望?”
时濛又打了个哈欠,嘟哝道:“不告诉你。”
第60章
雪下了一整夜。
时濛睡得晚起得晚,下楼时已是正午。
李碧菡从厨房出来,见时濛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像在找人,便道:“他在外面堆雪人呢。”
时濛走到窗户前往外看,果然看见傅宣燎蹲在院子里,背对着不知在捣鼓什么。
正看着,一件外套从后面披到身上。
“去玩吧。”
李碧菡走上前,也看向窗外,微笑着说,“我们可以晚点开饭。”
时濛便出去了,顺便给傅宣燎也捎了件外套,随手盖在他脑袋上。
傅宣燎堆雪人堆得入神,脚步声都没听见,被从天而降的衣服蒙住眼睛时吓一跳,扭头见是时濛,又笑开了:“早上好。”
时濛当他笑话自己睡过头,不爱搭理地走到另一边,蹲下扒弄地上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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