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让您到昭庆殿一趟。”
赵氏心中一沉,却仍保持着雍容风姿,她将手中钗子插到发髻上:“怎么是去昭庆殿。”
冯松不答:“您去了便知道了。”
赵氏冷冷看了他一眼,复又执笔画眉。
冯松无奈,可人家如今还是皇后,他不能来硬的,只能在一旁候着。
今日不知怎么了,眉毛一直都画不好,赵氏很是烦躁的将眉毛上的黛色擦掉,再抬眼看向镜中眉色浅淡的女子时,有些忡愣。
她抬手轻抚眉毛,他已经有十多年不曾给她画过眉毛了。
赵氏嗤笑,怕不止眉毛,如今他应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
她将黛笔丢在桌上,魏昱薄幸,她如此,谢皎月那个小丫头又能得意到几时。
赵氏如此想着,低低笑出了声,对镜抚了抚云鬓,看着镜中风韵犹存的女子,对宫婢道:“给我画眉吧。”
等赵氏收拾妥当,到了昭庆殿,皇帝迎面便是问责,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内侍:“陛下也太武断了些,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内侍便要定我的罪?”
皇帝揉了揉眉心:“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氏嗤笑:“什么证据,我怎么不知道?”
皇帝指向赵氏身后的宫婢,对内侍道:“你认识她吗?”
内侍看了春和一眼,点头:“是她。”
春和跪地喊冤:“不是我,求陛下明鉴,我一直近身伺候殿下,怎么会有功夫认识旁的殿的人。”
赵氏闻言看了春和一眼,理了理衣衫:“陛下也听到了,认不认识全凭一张嘴,那依我看,他还认识别的什么人呢,毕竟我这个皇后当的可是碍眼。”
赵氏说罢看向谢皎月:“贵妃,你说呢?”
谢皎月看着赵氏,垂了眼睫没有答话,她起身道:“我累了,陛下看着来吧。”
魏熙看向谢皎月的背影,挥开了含瑛来拉的手:“我倒要看她怎么狡辩。”
女童温软的声音含了怒气,就像是蜜糖里裹了冰碴子,平白刺人。
皇帝闻声看向魏熙,对含瑛道:“你进去伺候吧。”
含瑛闻言直起身子,有些不放心的拍了拍擒芳的胳膊,用气音嘱咐:“你看着些。”
擒芳点头,推了她一把:“你快去吧。”
擒芳一回头,便见魏熙扯了皇帝的袖子,道:“既然已经找出坏人了,阿耶何必再听她狡辩,她可是要害死阿娘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