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南宫博,他眼看杨飞将败,及时出手震退二人。
杨云飞自忖再出一招便可让杨飞颜面扫地,南宫博横插一手,让他美梦破灭,自是对此人又气又恼,厉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插手,不想活了吗?”
他言词虽厉,可碍于这么多宾客在场,不好立时出手,何况光凭南宫博方才露的一手已较他稍胜一筹。
杨飞此刻只觉双臂酸软,毫无力道,连提起亦是极难,心知若非南宫博救场,自己铁定当众出糗,心中极是感激,虚虚揖手道:“南宫兄,别来无恙乎。”
南宫博淡然一笑道:“数日不见,梅兄可好?”
杨飞见他并不道破自己身份,心中暗暗感激,心道我那日自那妖女手中救你果然救得没错,日后你若再有难,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南宫博言至此处,方转向杨云飞揖手道:“在下南宫博,拜见杨公子。”
杨云飞冷哼一声,正欲出言喝斥,杨同德眼见冲突将起,急急行入场中,打了个哈哈道:“今日得见南宫公子神功,果真名不虚传。”
南宫世家富甲天下,交友广泛,南宫博身为少主,身份非同小可,即便是杨同德亦不敢开罪他。
南宫博施了一礼道:“杨大人过奖了。”
方才二人木剑断后,竟以内力相搏,杨飞这个半吊子当然不是杨飞对手,南宫博不忍见杨飞落败,便出手相救,在差之毫厘间生生受得二人内力反冲之力,硬将二人分开,武功之高,非但杨飞较之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是杨云飞亦逊出老大一截。
杨同德又向杨云飞道:“今日便当梅云飞与你打成平手,改日再切磋如何?”
他说得和颜悦色,让人闻之却不怒自威,不敢拒绝,杨云飞乖乖的点头道:“一切听从爹的吩咐便是。”
言罢,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心道改日再找你算账。
杨飞求之不得,忙道:“杨大人既有此提议,云飞敢不遵从。”
此言既卖了杨飞同德面子,又表示自己并未怯战,找了个台阶下。
旁观之人大多不会武功,并未看清场中情形,闻杨同德此言,还道二人真的打成平手,亦无甚异议。
杨云飞冷冷哼了一声,极是不屑的行进厅内。
杨同德见他如此不讲礼数,颇为尴尬的笑道:“犬子太无礼数了。”
杨飞赔着干笑两声,伴着南宫博行入厅内,堪堪就座,只闻得自杨府大门传来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道:“好热闹的场面啊。”
杨飞向那人望去,见他瘴头鼠目,一身官服,瞧来虽不过从四品,可姚昭武及太原大小官员却随杨同德一起迎去,神情恭敬,不觉愕然向南宫博问道:“南宫兄,你可知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大的架子。”
南宫博微笑道:“梅兄可曾闻得汪直之名。”
杨飞摇头苦笑道:“小弟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南宫博面色凝重,轻声道:“汪直是当朝第一大红人,提督西厂,权势极大,此人便是汪直心腹梁有德。”
杨飞哪知西厂是什么东西,只得含含糊糊的应道:“怪不得。”
那梁有德身畔尚有不少人,其中一人杨飞居然认得,赫然便是那个冤枉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临汾知县,那潘知县显是因有了梁有德这个大靠山,方敢公然前来太原。
梁有德自前门行入大厅,厅内之人立时鸦雀无声,他缓缓望了众人一眼,方用那极是尖锐似公鸡般的声音道:“边关战事正紧,本官在大同督军,杨大人却在此大宴宾客,好生快活。”
他开口便出言嘲讽,杨同德堂堂封疆大吏,何曾受过此等鸟气?心中虽是大怒,却知得罪梁有德,无异得罪汪直,眼下汪直势大,得罪不起,只能忍气吞声道:“姚总兵平定盘踞吕梁,滋扰地方的朱阳一伙山贼,今日得胜而归,此刻正在为他庆功。”
梁有德“嗯”
了一声,望向姚昭武道:“这位可是此次剿灭山贼的太原总兵姚昭武?”
杨飞忍不住向南宫博低声问道:“南宫兄,为何此人说话怪声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