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雪榕沉了一口气,说,“你明知兄长喜爱的人是你,是也不是?你分明也喜爱他,为何要伤他?”
“榕姐姐,你知道舅舅舅母的意思么?让我等上三年,等到二十岁,且到时候还不一定可以等到。”
温浓将苏雪榕的手拿下来,“狠心的不是我。”
苏雪榕一愣,她倒是才听说这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为苏雪和说话,“可是兄长已经为了你和谢家闹翻,这难道不是在向你表明他的心意么?他既然喜爱你,怎会等不到?”
“榕姐姐,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让我为了一个虚幻的承诺等上三年呢?若是我赌输了,谁为来补偿我?补偿又有何用?”
苏雪榕大约是被温浓极端的冷静理智给惊到了,看了温浓好一阵,跟才认识她似的叹道,“原来浓浓已经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了,我早该想到的。”
温浓笑了笑,“榕姐姐喜欢的是那个天真单纯的我,是对表哥死心塌地甘愿苦等的我,是么?”
苏雪榕被问住了,而后才说,“不是这样。浓浓,你和兄长,哪一个收到伤害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兄长为了你,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与谢家交恶,对他日后仕途极为不利……”
“谢家想要与苏家结亲,表哥几番推却都不曾真正放弃。因此谢家苏家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结为姻亲,要么不相往来。我看苏家的意思是不想要第二个,这样我又有什么好置喙的。”
温浓行了礼,离开了。
苏雪榕立在原地,感受到一种自脚底升起的尴尬难堪。
温浓其实说得不错,爹娘不希望与谢家交恶,谢家又不肯放弃结亲,这般几番来往之后,便只有结亲一条路可走了。
而兄长大概也是看得清楚了,才会不与爹爹商量,擅自与谢家交恶。
……
原以为这件事在温浓这里已经可以翻篇,至于苏家谢家还有什么要掰扯的也不是她能管的事。
可过了几日,温浓才意识到,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天温父的小厮急匆匆过来,见了温浓便哭丧着脸说,“姑娘,公子还有多久回来?大事不好了!”
“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温浓压低了声调,像是也把这小厮急躁不安的心也压住了一般。
“大人被人参了一本,告他谎报款项、意图私吞,多要了户部两万两银子!姑娘,这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大人都是按照章程来的,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温浓闻言也是一惊。
两万两,两万两!
爹爹一生清明,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姑娘,这可怎么办,大人现在已经被扣在大理寺革职调查了!”
温浓眼前一晃,又使劲儿站定了,没有露出一丝恐慌来,“备马车,去趟苏府。”
坐在马车上,温浓总嫌不够快,频繁地掀开车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