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挡路了。”
“往哪儿让?”
卿杭不止一次说过她,让她走路别看手机,她次次都当耳旁风。
程挽月偏过头看路灯,“不想跟挂我电话的人牵手,你松开。”
卿杭在路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还没退烧,手心热腾腾的。周围人来车往,杂音混乱,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跳动的脉搏。
“如果不松呢?”
“不松就不松呗,”
她语调散漫,“谁让你还在生病,我不欺负病人。”
两人走到斑马线外等绿灯,卿杭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程挽月一根一根勾起手指,“外卖,外卖,还是外卖。真难吃啊,做得那么难吃,怎么还有4。7分,不理解。”
“我买菜了,明天给你做。”
“那我要付饭钱吗?我脸皮很薄的,白吃白喝不太好意思。”
卿杭收紧五指,他动了一下胳膊,地面上的影子也晃了一下。
“我这不是牵你的手了么?”
程挽月惊讶,“卿杭,你怎么堕落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刚认识他的时候,她觉得他太老实,一根筋,很死板,不知道变通。
她讨厌学习,周末喜欢出去跟朋友玩,他就一直在家里等,等到她回去为止。
她贪玩,他就一遍接着一遍重复讲那些题。
她在父母面前夸他,让父母把补课费加倍,他就当场戳穿她,说她学得不怎么样。
“我三餐都要按时吃,一顿都不能少,”
程挽月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凑到他耳边悄悄问,“牵几分钟抵一顿饭?”
卿杭考虑了一会儿,“半小时。”
“半小时?”
程挽月觉得太多了,但转念一想,好像不亏,“半小时就能换一顿饭啊,我一天有很多个半小时,吃饱之后,再去兼职卖酒或者别的,一定能赚很多钱……”
卿杭直接打断她的幻想,“不行。”
她傲娇地哼哼,“我可不会听你的。”
“我是病人。”
“……好吧,就听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啊,你别得寸进尺。那亲一下能换什么?你早上亲了好久,我这里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消。”
卿杭停下脚步,抓住她准备拨开衣服领口的手。
“没有这一项,你如果觉得不公平,可以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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