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林淮安是何时收买你的?”
许卿卿问。
她记得初见林淮安时,梓露与林淮安的目光没有交集,俨然是两个陌生人。
言行举止可以作假,眼神却不能,这感觉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
“十几日前,八皇子忽然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要奴婢盯着您的一举一动……”
梓露知瞒不下去,索性说了实话。
“是他要你收集我的书法,好拿去与许苧玉的笔迹作比较?”
许卿卿又问。
“是,”
梓露点头,“那时奴婢还不懂八皇子的用意,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后来仔细一想,那苧玉公主十分歹毒,残害了不少忠良,而娘娘您实在不像是个恶人,所以奴婢才怀疑起了您的身份……”
“你倒也不是太笨。”
许卿卿道。
至少,比林泓逸那个睁眼瞎强多了。
“娘娘,这回您要对付文瑶,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梓露斗胆问出口来。
许卿卿点头,胸有成竹:“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才打算让八皇子殿下帮我一把。”
梓露原本有些胆战心惊,见她面色平静,心里的怯意不知不觉竟也消散了几分:“娘娘,您想要八皇子怎么帮?”
许卿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梓露一愣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很好奇,却没有问出口。
为何娘娘会如此恨那文瑶,为了铲除文瑶,竟不惜付出如此代价?
要说娘娘是因心中生妒,不想让文瑶继续留在王爷身边,梓露是第一个不信的,娘娘对殿下,根本就没有那份情……
这厢,梓露兀自狐疑着,那厢,文瑶的脸每日上药,红肿已好得差不多了。
梓露毕竟是个女子,扇的耳光伤不及筋骨,没有留下疤痕,更未毁了文瑶的容貌。
文瑶对着铜镜,想用脂粉遮住脸上的几处淤青,涂来抹去却怎么也没法全然掩盖,气得拿起粉盒往地上狠狠一摔。
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许苧玉,害得她的脸成了这副模样。
一想起殿下这几日根本没正眼看过自己,文瑶就又恨又急。
不行,须得想法子尽快将那许苧玉赶出府去,否则再这么下去,殿下就要被那贱人彻底抢走了……
没等她想出办法,许卿卿竟主动离开了泓亲王府。
得知消息时,文瑶那叫一个喜不自胜:“你说的真的,那女人真要去南郊礼佛?”
“是啊,王妃说佛祖给她托梦,说她这辈子罪孽深重,须得虔心烧香拜佛三月才能洗清罪过。”
另一丫鬟道。
除了文瑶,这府里的下人皆恭恭敬敬称呼许卿卿一声王妃,没有人敢这般逾矩。
“罪孽那么深,是该好好诚心悔过,否则死后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文瑶毫不掩饰眼里的轻蔑。
“可我看王妃娘娘倒是挺心善,待我们这些下人不是挺宽厚吗?”
有人弱弱辩解。
“那是她装模作样,”
文瑶不假思索地反驳,“要不是前朝覆灭,她能这般低声下气地在府里当王妃吗?你们可别忘了,她先前可是悔过婚的,令殿下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
众人心觉有理。
许苧玉的确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文瑶这般恼恨也不是没有缘由。
不过却也有人猜到了文瑶的另一层心思:“文瑶姐姐,你这般不喜欢王妃娘娘,该不会是因为殿下娶了她就冷落了你,让你心里受了委屈吧?她可是王妃啊,你如何能与她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