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知林泓逸往宫里送了花,却不晓得那花究竟叫何名字。
“凤凰草,是否有什么不得了的功效?”
她狐疑地问。
林修渊点了点头:“此物可驱虫。不止普通蚊虫,就连蛊虫也可驱赶。”
“蛊虫?”
皇后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她不了解巫蛊之术,只听闻过这是一门邪术。
而林修渊此言此语,无非是在暗示她,那徐抒怀是个养蛊之人。
一想到自己近日来一直用他所配置的冰肌膏,她心里就一阵恶寒:“大皇子,你对我说这些,究竟是何意?”
“我怀疑,这往生阁与徐抒怀,或我那三弟有关。既然如今徐抒怀投靠了您,您大可将他叫来,仔细盘问一番,若我那三弟在自己的封地豢养死士,建起了一方势力,只消将此事奏请父皇,不必动一兵一卒就能让他失去泓亲王的封号,甚至失去脖子上的脑袋。”
林修渊冷笑说道。
“若此事只与徐抒怀有关,泓亲王并不知道其中干系呢?”
皇后忍不住问。
林修渊心觉这皇后到底还是蠢了些:“徐抒怀是他的旧友,那方势力又是在他的封地兴起的,要说与他无关,谁人会信?”
皇后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不动一兵一卒便能摆平林泓逸,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林修渊,都是一桩大好事。
她很快就派人找来了徐抒怀,徐抒怀这次来并未带宫女,只带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召见在下,所为何事?”
他躬身行礼,语气不急不缓,削瘦的脸上,那双眸子实在太深,仿佛早已猜测到皇后心里的那些盘算。
“徐公子,你可听说过往生阁?”
皇后也不拐弯抹角。
徐抒怀一脸疑惑:“皇后娘娘,这往生阁听着可不像是胭脂水粉铺子的名字,莫非……是京城新开的酒楼?”
皇后暗骂他故意装傻,有哪家酒楼会起这般晦气的名字?
“徐公子,我看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可别让本宫为难。近日有宫人说在你那清音殿里瞧见了蛊虫,你可知在宫中养蛊那是要杀的大罪?若非本宫维护你,你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了,岂会活得如此好端端的?”
皇后冷冷威逼。
徐抒怀一笑,神色依旧未变:“在下又怎会让皇后娘娘为难?皇后娘娘不就是想知道在下与往生阁的关系吗,很简单,在下与那往生阁并无关系,倒是泓亲王他……”
“他如何?”
皇后忙问。
“那往生阁,是泓亲王一手建起的,阁中弟子的用药、用蛊之术,也都是他找南疆异人所教,为的就是在与大皇子争储时能有一战之力。”
徐抒怀道。
短短两句,听得皇后心惊肉跳。
果然,果然……
她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一旁那道屏风,很快就将目光转了回来:“徐公子,你可是在蒙骗本宫?”
徐抒怀摇了摇头:“徐某不敢,徐某儿时为泓亲王顶罪,失了男儿身,而后又为了他住进宫里,充当他的耳目,他却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将徐某弃若敝履,徐某实在气不过,只好择良木而栖。”
“好一个择良木而栖……”
皇后看向他的眼神不觉变了几分。
这个徐抒怀,简直就是扳倒林泓逸的最好一颗棋子。
想来,林泓逸这些年的所有动作,此人都一清二楚,若将他押到到御前与林泓逸对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林泓逸这个亲王……
不说掉脑袋,至少也能被贬为庶人。
到时宫里就只剩下林修渊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至于那林淮安,本就是从战场上捡的,自然没有任何威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