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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妮子倒是没有回来。”
魏书尧絮叨了半天,又拎起地上的木鱼使劲儿敲了几下,才说完了话。
魏夫人皱了皱眉,眼睛看向那木鱼,温和道:“快放下。拿什么置气呢?没个规矩。”
木鱼是通神法器。魏夫人信佛,此时跪坐在蒲团上冥思,听不得他乱敲木鱼。
“母亲——”
魏书尧沉声问道:“咱们就真的任她这么嚣张下去?”
“她呀,”
魏夫人睁开眼睛,似乎想着些什么,旋即又一笑道:“她现在可不好惹。”
顿了顿又道:“况且,咱们魏氏是守信之人。林小姐已经把田地给了咱们,为了谨慎,还中转了三家才到咱们手里。这样的人,我还蛮喜欢的。”
“母亲可不轻易喜欢人。”
魏书尧撇嘴道,“是不是京城最近有了什么好消息,惹得母亲这么开心。”
“可不是。”
魏夫人笑道:“是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件,你弟弟在京城也算安顿下来了。跟那林小姐,还走得蛮近。”
“不会吧?”
魏书尧道:“那小妮子可退过他的婚呢,他脸皮有那么厚?”
“他脸皮可薄着呢。不过这人啊,一旦有了牵挂的人,便有了软肋。你看他走的时候,把自己生母都留在了魏府。咱们以为真有事变,起码这也是个牵扯,才放他走了。现在看来,说不定林小姐的牵扯,咱们也能捏在手里啊。”
魏夫人温和一笑,似乎心情大好。
魏书尧会意,也笑起来。
室外的仆从听到笑声,忙后退几步。
魏府这个佛堂,是绝对不容仆从擅进的,连偷听都是死罪。
那笑声忽的又止歇了,室内的魏夫人收敛神情道:“扯得远了,我且问你,那粗面怎么样了?”
粗面,是他们私下里对盐的别称。
数千年来盐铁官营,不是他们可随意谈论的。
魏书尧神情愤懑,不满道:“还不是因为林氏。原本已经探好,第一批也烘制得当。结果叶城这几日翻了天了,又有京城的官员来,咱们只得停下。”
“黑狼寨那些人,怎么样了。”
魏夫人问。
“乖得很,”
魏书尧挑了挑眉,“母亲尽可以放心。”
魏夫人笑了笑,又摆了摆手道:“那就好,我这里没有旁的事。你去给你父亲请安吧,顺带问问他送去万县令那里的贺礼怎么备。这些以前都是你弟弟做,现在你得上上心了。”
魏书尧低头应声,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京城传旨封赏的官员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