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
闫时轮有口难言,局面胶着,他确实有意要激怒阿春,通过阿春的攻击来获得她身上的四分之一神力,所以若欣是他放任了沈庆生去协助闫骏的任务,但他却没料到,这若欣的存在除了控制阿春,竟然还是鬼母姬雅觉醒的祭品。
“只要你死了,妈妈就会对我们一心一意了。”
阿春眼中杀性暴增,原本埋藏在体内的鬼泣血玉此时也破体而出,化作一柄闪烁着妖异红光的短剑。
剑光合着月光,划破的不仅是亲情和信任,更是闫时轮的命脉,皮肉被割开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青木的气息四溢,血花飞散在空中,还带着点点的金光,漫天散落的是沾着鲜血落下的冰晶。
然而还没结束,闫时轮虽然是不死之身,但却同样有命门,重创之下体内的力量难以为继,令本就不平衡的力量开始四溢。
“我不该相信你,我恨你!”
鲜血刺激着阿春,暗紫色的幽光包裹着她,就好像流星一样,冲向闫时轮,短剑没入闫时轮心脏的那一刻,阿春好像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很疼……疼的自己的心脏也骤然收缩。
神鬼之力的激荡,将阿春反弹而出,身体就好像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而闫时轮的情况同样堪忧,倒退数步才勉强站停,按住胸口的血洞,却止不住口中喷出的鲜血,神力的灌入令他体内激荡四溢的力量变得更不受控制,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叫嚣蹦腾,疼痛摧残着他的意志。
但就在此时,苍舒言也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黎娜迦片刻的讶异,随后却笑开了。
因为,苍舒言并没吞噬眼前的送到口边的若欣,反而冲向了被闫时轮弹开的阿春。
五指如爪,冰凉而毫无感情,钳住了阿春的咽喉,幽兰的磷火在夜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鬼母姬雅的力量一点点蚕食着阿春的力量,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阿春感到很疼,身上,心口疼的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迷茫的眼神,隐隐的氤氲起雾气,阿春倔强的脸庞,紧咬着唇不发一语。
“你是谁,竟然占用我的肉身。”
姬雅的语调冷然,面对自己肉身,她没丝毫的眷恋,从一开始的放弃,她选择的就是遗忘过去,但也绝地不会让人利用,成为别人的傀儡。
“少君,你真下的了手哟。”
黎娜迦笑的畅快,这父女相残,母女相杀的戏码,竟然是这样的有趣。
“姬雅……放……开她。”
闫时轮勉励而站,胸膛的短剑还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好像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牵引,就要脱离他的身躯。
“墨斯大人,真不愧是最强的叛天神族,如此重伤竟然还能说的出话。”
黎娜迦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她并没想在这一局就杀死闫时轮,她想要做的只不过就是从身心上打击这一家三口,这种折磨想起来就令人兴奋。
而没在结界范围内的街道上,停着一辆张扬的豪车,闫骏的神色畅然,身边坐的正是沈庆生。
“大少爷,这事情办的你还满意吗?”
沈庆生的言语充满了沾沾自喜的模样,但内心却是焦躁不安,他看不出闫时轮的伤势,更猜不透他的布局,这样的示弱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不过从今以后,我要他所有的动向,办得好自然少不了你的份。”
闫骏的语调还带有一丝的威胁。
“这个自然,我听说他要调查福治中学的事情,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和大少爷有关了。”
沈庆生自然没忘记自己还有艰巨的任务,确认这闫骏和福治中学究竟是不是有纠葛,他的目的是不是也和黎娜迦一样,想要在这福治中学里得到什么。
闫骏虽然狡猾狠辣,但在沈庆生的面前却难以掩饰,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沈庆生就可以确定,黎娜迦在福治中学的布局中,有着闫骏的一份,这福治中学还有什么是闫时轮没查到的?
“你只做好分内的事,如果他还有命去福治中学,你再向我汇报。”
闫骏的这句话,让沈庆生确定了一件事,黎娜迦对着闫骏已经透露了,闫时轮并非真正的闫家二少,他之所以没点破,想必也是黎娜迦的计划,那么……沈庆生不由的开始担忧,闫时轮有没有保护好真正的闫家二少。
另一头,鬼母姬雅和阿春的僵持还没结束,闫时轮的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鲜血怎样也止不住,浸透了藏青色的风衣,令本就深的颜色在夜色中变的浓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