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秋见卢景奕这般,心知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不由细看底下的人。于大姑娘比武招亲,她义父义母也陪坐在旁。叶绾秋也看出来了,于大姑娘败给这人时,于家夫妇俩不大高兴的模样,大约是不大高兴对方看上去贫寒的模样,但当众了比武招亲的,难道还能当众反悔不成?
卢景奕微微扬着下巴,仿佛在说敢不敢赌?
叶绾秋不知卢景奕哪来的自信,不过,夫君这是想吃烧鸡了?
见叶绾秋点了头,卢景奕的目光挪到那刚来不久凑热闹的年轻人身上,叶绾秋见状也看过去,路的不远,不费什么力气就能看清人脸,不过没什么用,叶绾秋不认得对方。
叶绾秋还在好奇,这人难道还能搅局不成?便见得那人手一挥,身后的护卫、小厮连忙摆出排场来,一派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模样。
那于大姑娘的父母见状,连忙上前招待贵客,不料贵客就是来搅局的,扇子一摇,便高声道“我听说,打赢了于大姑娘,就能娶于大姑娘回家,那要是有两人都打败了于大姑娘,可怎么办呢?”
男子这话一出,于大姑娘连顿时白了,那于老爷顿时明白这是遇见找茬的了,若是个寻常混混,自然是打出去了事,偏偏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于老爷一面生怕对方冲着自家财产来的,一面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若能攀上一门贵亲,对于家自然只有好处。
这样想着,于老爷斟酌了片刻,道“我儿倾慕英雄,自然许给最强的一个。”
大约没料到于老爷会这么说,于大姑娘的脸色依然白着,但已经让于太太示意丫鬟扶着退到旁边,而刚刚打赢了于大姑娘的男子就站在中间,虽没明说,却成了擂主,于老爷的意思,他得守住了擂台,才能抱得美人归。
那男子自然不满,奈何无权无势,只得肃着脸站在那里,只等再有人来比武。
叶绾秋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展开,一时不知该同情于大姑娘,还是那莫名其妙成了擂主的男子。
刚刚晋升神棍的卢景奕喝了一口青梅酒,道“那个人娘子得记着些,日后若是遇见了,记得远远地绕开。”
“莫非他专门喜欢欺男霸女?”
叶绾秋也看出来了,问题的关键在那搅局的男子,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人也不像看上了于大姑娘的样子啊!
“那是靖南王府的独苗苗,也不爱欺男霸女,就是平常总爱搅个局,先前宁娴长公主的相亲宴就让他搞砸了,宁娴长公主如今还在宫里蹲着呢!”
卢景奕给叶绾秋解释道,他倒是乐意看看别人的笑话,可不想让人看他的笑话。
卢景奕说起对方来历,叶绾秋便知道了。京城大了,总有那么几个人憎狗嫌的纨绔子弟,而靖南王的独子严重羽绝对是最讨人嫌的一个。倒不是说严重羽坏到了什么程度,而是,此人平日没什么事干,就领着一群跟班在街上乱走,遇见什么事都要搅上一搅,诸如婚礼上调戏人家新媳妇什么的,严重羽可没少干。
叶绾秋这下明白了,卢景奕哪里是神机妙算,而是瞧见了严重羽过来,便知这厮要生事,果然,这才多大会儿工夫呢,就将人家姑娘的好姻缘搅黄了。
原先说好了,打败了于大姑娘便能做于家女婿,本来结果都出来了,偏又成了这一般,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便是不去探问,于家人都能猜到旁人说着什么,于老爷夫妇经商多年脸皮厚,于大姑娘却是又羞又恼,一张脸都憋红了。
严重羽才不在意旁人的议论,见人站在台上也没人理,下巴向身边的侍卫一抬,道“阿三,你去试试!”
就如卢景奕所说,那男子的身手在普通人中算好的,但遇到习了内力的,一个照面就没了招架之力,更何况这阿三是靖南王府精心培养的护卫,那人不过三招,便输的利落。输了擂台,那人也不留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事虽是这位公子搅和出来的,但于家夫妇原本就瞧不上他,便没有这事,恐怕也要设法悔婚,既如此他又何必拖泥带水让人笑话。
这一场比完,叶绾秋两个也吃了个夜宵,结了账走人。从门前走过时,正瞧见那于老爷喜气洋洋的领着于大姑娘上前,甩掉了一个穷女婿不说,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他这养女可算是走了大运了。
街头人渐渐少了,叶绾秋同卢景奕一道踏着青石板的街道往回走,隐约还能听到于老爷招呼严重羽上坐的声音。
灯会上转了一圈,回来得晚,次日叶绾秋便起得晚了些。梳洗妥当出来,卢景奕已经出门了,叶绾秋在桌前坐下,问道“世子出门了?”
“一大早就出门了,是宫里来了人,召世子进宫。”
小蝉一面布菜,一面答道,服侍叶绾秋这些时日,她已经摸清了主子的喜好,按叶绾秋的喜欢,替她盛了一碗红枣粥。
听说是公事,叶绾秋便不再多问,用过早膳,便往卢老夫人那里请安。
昨日七夕,家中小辈都出门去玩,卢老夫人早早就说了今日请安晚半个时辰。叶绾秋起得迟了,掐着点到了荣庆堂,卢景萱几个已经在同卢老夫人说话了。
见叶绾秋过来,卢老夫人招招手示意她坐下,道“听说昨儿个奕哥儿带你去了西市,同祖母说说,那边可有什么稀罕事?”
叶绾秋给卢老夫人请了安,抬眼看去,卢景萱往旁边让了让,叫叶绾秋挨着卢老夫人坐了。叶绾秋道了谢坐下,这才去看别人。男孩子要读书,昨日能出去玩一日,今日还要早起去学堂,这个时候早就出了门,只有卢景萱姐妹几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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