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从来没做过活的黄氏为此狠哭了几场。
她很快想到了对策。
正月十五一过,黄家村村塾先生说柳春生要下场考秀才,最好还是跟在他身边继续读书,而柳春生住在岳父岳母家,黄氏不能不跟去照应啊。所以小夫妻两个就暂时搬到了黄家村,柳盼儿又住回了自个的屋子。
二月底,柳村长把接水的事又张罗起来了,他仔细看了一个冬天,现这用竹子接水虽说有的时候会漏出来,最冷的那几天还会冻住,把竹子冻裂,有的时候摆好的竹子又会被山上的动物撞倒,需要时不时的去看看。
但总的来说,还是比挖沟渠或者挑水方便。
所以他就和几位村老商量,得在清明之前把地里的水接上,不能耽误了春耕。几位村老也是这个打算,于是整个柳家村都动了起来,柳树根也跟着早出晚归。
这可是关系到今年收成的大事。
好不容易忙完,陶家的媒人又上门了,这次是来‘过小礼’的,小礼一过,下一个好日子就是‘过大礼’,也就是迎亲之前最重要的下聘礼了。下聘礼是大事,为显隆重,陶家特地请了城里的吹打师傅,一路抬着四个扎着大红花的箱子来到了柳家村,一行人站在柳家门前吹了小半个时辰。
然后当天晚上,李氏就病倒了。
“二哥,二哥快开门啊!”
门外砰砰砰地响着,柳树桩惊慌失措的声音回荡在屋内,喊得一声比一声急,“二哥你快开门,出事了,出大事了!”
“当家的?”
金氏先醒了过来,她推了推隔壁睡得正香的柳树根,“当家,你醒醒,外头有人在喊门呢。”
“唔?”
柳树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谁啊?”
金氏仔细听着,“好像是树桩,说出事了!”
柳树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他仔细一听果然是树桩的声音,于是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家里的,给我拿衣裳,我的衣裳呢?”
“在这儿呢,当家的你别心急。”
金氏一边跟着起身一边劝道:“之前二丫说的那事你没忘吧,若是爹娘生病了,你可别着急啊。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去镇上请个好大夫来看看!”
“还有啊,药钱要三家均分。”
柳树根一听,焦急的心马上就安定了下来,是啊,没准没事生,是二丫之前说的那事应着了!
想到这里,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动作都慢了起来。
“是树桩啊,出了什么事?”
“哎呀二哥!”
站在院门口的柳树桩满头大汗,“你怎么还睡得着,出事了,出大事了。娘吃过饭后就觉得不舒服,早早的睡下,结果半夜起不来身了。吐了一地的黄水,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柳树根心头恍惚,一时间没有说话。
柳树桩焦急地伸手去拉他,“二哥,你赶紧跟我走,对了,你再带上银子。大夫说了娘这是急病,晚了可是要死人的,想要治好就得用人参这等好药。二哥你回去把家里的银子都带上,晚了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