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他眉梢轻扬望着我,征询的意味。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里的意思?”
劳家卓淡淡开口:“我祖母笃信中国传统文化,她找命理大师看过你面相和批过生辰八字,大小姐面圆鼻正,宜室宜家,是旺夫面相,且很不幸,我们的时辰非常相配,是夫荣妻贵之命。”
噗——我将口中含着的一口咖啡喷回了杯中。
劳家卓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我,我挺高兴:“原来我命这么好啊。”
“那你怎会同意?”
我擦着手指洒出来的褐色咖啡渍。
“这个并不重要,对吗?”
他答:“或许等到我们结束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
他三言两语掀了我的底牌,而只留给我客气的微笑。
此人无疑是谈判桌上绝顶高手,对付我这般菜鸟,连剑都不用出鞘。
“映映,三年。”
他一手撑了桌沿站起:“三年之后,我给你自由。在此期间你可以交男朋友,我不会干涉。”
同劳家卓见面回来,我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连与惠惠的午餐都忘记了。
次日下午在综合楼教室上课,突然一只爪子伸过来揪住了我的头,然后是阴声怪气的声音:“江意映,上课不专心,你在做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我手中的言情小说,眼皮微抬:“韦同学,你跑来上设计系的课做什么?”
韦惠惠一屁股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眼神哀怨:“手机也不接,昨天害我在食堂等了一个中午,说,你死去哪儿鬼混了?”
我耸肩:“晚上请你吃饭谢罪。”
惠惠顿时笑容满满:“成交。”
我笑,她真是一个爽朗明快的女子。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我和惠惠懒懒地坐在位置等座中诸人散去,我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是家里,奶奶问:“映映,放学没有?”
“嗯,怎么了?”
“老太太方才打电话来,想约你喝茶。”
我有丝莫名紧张,劳家就这么中意这个孙媳?这么快就要联络感情。
“映映,长辈约见,莫要失了礼数。”
奶奶不放心地叮嘱。
我只能答应着。
我大约神色有异,韦惠惠一直望着我,但我已无暇应付她。
未几,又有电话进来,这次是慈祥但有些陌生中年妇人的声音:“映映?”
“嗯,您好。”
“你奶奶跟你说过没有,你可有空?”
“有的,我碰巧刚刚下课。”
“我在皇都酒店定了位子,可要派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搭地铁很方便。”
“好吧。我让小郭在门口等你。”
我飞地收拾课本和画具,塞进书包,一把拉起了惠惠:“我今天没有办法和你吃饭了,改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