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兄弟几个坐了下来,指着沈南瑗道:“烧火会吗?去给哥几个烧点热茶!放心,我们入夜就走。”
沈南瑗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在刀疤脸发火之际,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
“二哥,这人不止哑巴,还聋。”
“有会哑语的吗?”
有人问在座的。
“谁会那操蛋玩意啊!”
“操,谁去告诉他让他烧水?”
“算了,费那劲,我去烧吧!”
那人嫌弃地从沈南瑗的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沈南瑗一个趔趄,往后又退了好几步。身材单薄可见一斑。
那群土匪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么个‘傻小子’穿的也就比乞丐好了那么一点,想也知道是在城里混不下去,跑轮渡这地方往外求生路来的。
但显然是觉得她不具备什么危险,拿她当乐子耍。
沈南瑗一脸气恼地站稳了,眼睛斜了斜她放在最里面的包袱。
刀疤脸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视线也落在了那个蓝色的包袱上。
他伸手一捞,将包袱抓在了手里,随意地扔在地上,只见里头除了几件破衣裳,就是一些铜钱和毛票。
沈南瑗紧张地扑了上去,一把抓过了包袱,紧紧地护在胸前。
刀疤脸彻底放下了心,不客气地踢了一脚,“滚,爷就是再穷,也不稀罕你那两张毛票。”
却还是不客气地抓起了从包袱里掉出来的大饼,分给了兄弟。
鸠占鹊巢!
沈南瑗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坐在了小屋的外面,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小包袱。
财不外露,她这样子乔装最稳妥。
而路上需用的银票碎银都贴身藏着,是也谁都想不到。
而跟刀疤脸一块来的人不少,背后背着的东西都遮遮掩掩,只能看出鼓鼓囊囊。
沈南瑗大致看了一眼就能猜到是他们干这一行营生的家伙什。
上回沈家被抢,就见识过那伙人的凶残劲儿,沈南瑗绝不会想不开和他们去硬碰硬。
只殷切盼着那伙人要是能在船来之前走了就好了。
那些人在屋子里吃吃喝喝,还有两个土匪,吃饱喝足,跑到河边的芦苇丛里撒尿。
眼看天就要暗沉下来。
沈南瑗的心里焦虑得不行,幸好是这个时节,天黑得早。
若是夏天,八点都不一定天能黑。
真的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
躲过了杜聿霖,还是没有躲的过这莫名其妙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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