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钰臣看来,这就很离谱。
就便宜二三十文钱,这些人就舍近求远跑到“王记米铺”
去买米,哪怕就是状元街附近的居民也是如此!而且听秦掌柜的意思,自己家的米应该还更胜一筹,却卖不过人家!
不过苏钰臣做阿飘的时候也有看到过一些男人卖妻卖女就为了拿几两银子到赌桌上去赌,所以想了想站在这个角度,倒也是可以理解平头百姓为了省几文钱到别处去买米的情况了,毕竟这个米可不像别的,天天都要吃。
苏钰臣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感觉自己抓到了商机:“那咱们为什么不自己种粮食?我们苏家那么多的良田,江南土地又肥沃,应该也能种出来比较好的稻米吧?”
秦掌柜对苏钰臣的不识人间疾苦简直就要发笑了,不由得心里对这个三少爷外面草包的风评又信了几分。不过秦掌柜为人还是老实的,所以也没有不耐烦,继续回答苏钰臣的问题:“江南一带原本确实是产粮大区,只是随着近几十年来江南老百姓富裕,大家都开始用土地种植水果、棉花、花卉等物,这些东西更能卖的出价格,反而种粮食的人越来越少,如果要在江南地区包大块土地去种稻米,那成本还不如从北方采购来的划算。”
苏钰臣俊秀的双眉紧紧的皱到了一起——看来做生意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以前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好好认真关注过,看来自己也得从头学起,否则就算接手了苏家的产业,到时候被下面人诓骗了也不自知。
想到这里,苏钰臣更加认真了一些,同时心里头也暗自嘀咕道:蔡通判,这人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元和三年扬州府的蔡通判。。。。。。。有了!竟是这个人!
苏钰臣从脑海记忆线中扒出这个人的一瞬间,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打开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倒霉蛋!
第十章:定下婚期
既然这个蔡通判是注定要成为炮灰的人物,苏钰臣心下也就一定——毕竟民不与官斗,他们苏家财富再多,在当官的人面前还是得点头哈腰、不敢有半点造次。也是因为这样,“苏记米铺”
对上“王记米铺”
后,也只能一退再退,直到如今退无可退的地步。并非苏家不能,而是不敢。
苏钰臣带着青松回府,心里头琢磨着米铺的事情,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将自己脑海中所有的时间线和人物都一一写下来,推演了几天才最终定下了方案。
而就在苏钰臣为着米铺的事情殚精竭虑的时候,柳家那边则是被一则消息给炸开了锅。
“这是真的吗?那位京城来的四小姐,真的要嫁给那个草包纨绔?”
丫鬟A实在是难以置信,毕竟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怎么说那位小姐还有位在京里当官的父亲呢!
丫鬟B消息更加灵通一点:“可不是么!今天一早苏府的大管事就送来了那位三少爷的庚帖,也收了四小姐的庚帖,我爹亲手递过去的,你说那还有假么!”
庚帖都互换了,那确实是板上钉钉了。
丫鬟B的父亲是柳府的管家,知道的自然具体,禁不住丫鬟C哀求,把那场面细细地说了一通:“苏府好大的气派呢!都还不是正式的下聘礼,只是互换个庚帖去庙里求个吉时,一般来讲有个八礼也就够了,谁知道苏家直接拿了一份礼单过来!除了常规的八礼,额外还有一些滋补药物、锦缎十匹、古董花瓶一对、珠花十二件、珍珠项链八串,都是产自南海的东珠,一颗就有这么大!”
丫鬟B夸张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比大小,惹得丫鬟A眼睛都瞪直了,喃喃道:“这也太有钱了!这苏家三少爷哪怕是个草包浪荡子,家里纳个十七八个小妾,我也乐意嫁过去啊!”
丫鬟C“扑哧”
笑了出声:“你倒是想嫁,人家看的上你么?不过这人啊,还真是说不好,前几日咱们府里的大小姐还嘲笑人家寒酸,结果呢?以后人家啊,钱多的八辈子都花不完,“翡翠轩”
的首饰、“锦绣庄”
的绸缎,想怎么穿戴就怎么穿戴!”
只能说是人都逃不开真香定律。
往常在女眷之中,苏钰臣的名声就和“草包”
“纨绔”
“好色”
等贬义词挂钩,可真看到了苏家泼天的富贵,又会让人忍不住羡慕嫉妒。
柳云清有些怔愣地看着流水一般被搬进她空空荡荡小库房的东西,一下子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小库房就被填满了一半。
雪儿拿着几个铜板给小厮们打了赏,众人也不嫌少,高兴地说了几句吉祥话,才退了下去。只盼着在柳云清面前刷一刷好感度,以后成了苏家少夫人能沾点光。
“这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