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奎一谈到赈灾的物资,顿时气焰消了大半。
“子佩此次前来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大皇子尽快作出决定。”
“根据我的线人来报,秦禄受到了女帝的急诏,很快就要动身去京城,到时候我也会随秦家小姐一同前去,大皇子再做决定就晚了。”
“秦府那种地方,你居然也能安插线人进去……”
阿史那奎喃喃自语。
“是本王以前小看了你。”
阿史那奎定下心神,道:“本王会尽快回复你。”
“只是……本王虽然贵为皇子,但是在这种大事上还是得由父汗决定,本王顶多只能相劝……”
阿史那奎只觉得头疼的很。
以父汗的性子,他说的话,多半是不会听的……
“那就想办法让自己能够决定。”
刘子佩打断他的话,深邃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看向阿史那奎。
“你这是想让我……”
阿史那奎瞪大眼眸,连自称都改成了“我”
。
“子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
刘子佩带上兜帽,也不因为阿史那奎的质疑而停留,径直朝营帐门口走去。
“只是,突厥的生死存亡,就全看大皇子怎么做了。”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散落在轻柔的风中,却被阿史那奎的灵敏耳朵听了个清楚。
“估摸着她也要回来了,看见我不在,她怕是会多想……”
刘子佩在嘴中模糊的低喃,也不知道是说给阿史那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阿史那奎朝营帐门口望去,只见刘子佩白色的衣角自帐口轻柔的划过,然后消失不见。
“……”
他握紧了拳头,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眸中,头一次出现了迷惘。
*
待秦蓁蓁回到自己的营帐时,她看到刘子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沉睡中的刘子佩比他醒着的时候少了几分清冷,神情纯粹安静的像一个孩子。
他的睫毛生的极为好看,又黑又翘,如同两只蝴蝶停在他的眼睛上,却丝毫不显得女气。
秦蓁蓁的心也被那睫毛撩拨的痒痒的。
她左看看右看看,室内并无一人,只有隐约的树影摇曳在地面上。
午后,似乎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诱人沉沦。
她的贼胆顿时肥了不少,悄悄的伸出白嫩的手指,向刘子佩的脸上探去。
嫩黄色的水袖自她的腕上滑落,露出一节嫩白的藕臂,在微醺的日光泛着莹润的光泽。
她的指尖在距离刘子佩脸颊一寸的虚空中,从微薄性感的唇到俊秀的眉,隔着空气描绘着他的容颜。
最后停滞在心心念念的黑翘睫毛上方。
秦蓁蓁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心脏却如同在打鼓一般剧烈的跳了起来。
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回荡在耳朵里,秦蓁蓁的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