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起二郎腿,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现,似乎有什么东西以前被他忽略过,如今一下子拾起。
他转着笔,带着些微迟疑地在白色干净的草稿纸上写下了两个字来……
——粥粥
对,没错。
这总像女孩子的名字了吧?
可二班里有人叫粥粥吗?
陆流垂下头,烦躁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愈发觉得无语。
景诚走过,拍了他一下,以为他做数学题做傻了,故弄玄虚道:“古人云:如果现在不会,做不出来,那只能证明你考试也是不会的。听我一句劝,放弃吧!”
默了片响——
“没错,这句话很有道理,正解。”
他又发神经似的自言自语,却冷不丁遭到一记风眼。
陆流抬头,一个“滚”
字溢出喉间。
景诚“切”
了一声:“又不是想女人,区区一道数学题而已,至于想得那样要死要活吗?”
陆流没理他,把那张草稿纸“嘶”
一声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本以为不会再想,可他发现,“粥粥”
二字,无时无刻不贯彻在他的脑间。
直到周末,他妈再一次提到了秦舟……
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他才宛如醍醐灌顶般了解到了女孩所有的一切。
*
新年倒数告罄,景诚顾绵绵疯了一会儿,就钻进帐篷,准备睡觉去了。
漆黑阴沉的夜里,山间树影婆娑,微风一动,发出“簌簌”
的声响。
秦舟搓着手,去了趟附近的洗手间一趟,便弯身钻进帐篷,躺进了暖暖的睡袋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露营。
帐篷还算宽敞,躺两个人的话,空间十分富足。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后,顾绵绵撑开略有睡意的双眸,面朝秦舟,挤了一个眼色,问:“刚刚,你跟陆流在那边,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干嘛呀?”
秦舟瞪大眸子,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顾不得冷,把手伸出被外,做了个“嘘”
的动作,又把声音压得几不可闻:“别那么大声,他睡隔壁呢。”
顾绵绵哈着气“哦”
了一声,颔首,表示意会。
用唇语问:“他有没有……告白?我怎么觉得你们那会儿气氛好像挺暧昧的,要不是我拉着景诚那狗东西,铁定破坏了。”
秦舟努努嘴,摇着头,表示没有。
“怎么可能!”
顾绵绵低呼,头一次觉得自己失算了。
虽说,秦舟一开始问“陆流会不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