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把她写给京市的信寄出去,已经收到回信了,老师们听风弄雨工作清闲叫她好好工作,给她寄了点棉花。
说她明年年底结婚有点早,但是不好处太长时间,于名声有碍,也能理解她的决定,务必要提前决定时间,他们尽量请假前来。
杨风有些沉重,山里的日子平静有奔头,外面狂风怒号暴雨倾泻,可惜当时年纪太小,只能顾得上身边几位老师。
新的托儿所已经规划好了,两间大屋子,外面围上铁栅栏,家长们看得见,孩子跑不出去,原本托儿所的老师升职成所长,新增两位正式工预计从临时工里提拔。
宣传科的同志还画了十几张大的认字报贴在墙上,厂里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可这段时间家长们还是视之无物。
杨风一听就提前把服装厂招人的消息公布了出去,还说每个人都能学缝纫机,厂里服装厂给教。
妇女同志们热情地拥在服装厂门口要报名,杨风严肃着一张脸面试:“家里有几个孩子?上托儿所了吗?会缝纫机吗?会刺绣吗?”
把有手艺的单独拎出来,孩子没上托儿所的就狠狠教育。
“妇女能顶半边天,半边天困在楼上怎么顶?托儿所还能教孩子认字,你能教啊,你都是咱们新时代的女性了,思想觉悟也要跟上来啊,女人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才是好女人好媳妇好妈妈!”
虽然杨风不喜欢把自己归类到某一个身份上,但是这些没有读过书的家庭妇女,就是通过这些身份来认同自己,获取自信。
一天下来竟然没几个提出意见的,和她想象中这些身经百战的主妇会牙尖嘴利地质疑不同。
“今天还挺顺利啊,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李谈生正在整理今天的报名表,何其正去定铁皮柜子去了。
他听到嘴歪了歪,看杨风平静的样子,委婉地笑道:“谁敢啊,你今天气势那么足?”
杨风疑惑地挑眉。
李谈生嘿嘿笑:“她们还挺怕你的。”
“那也挺好,你写完这个去看看咱们放家属区的意见箱里有什么意见,我给你拿钥匙。”
杨风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了,还被人看出来了,不好。
想去找韩境元调整一下情绪,这一想吧就有些心虚。
她最近心思全在工作上,都没关心韩境元在忙什么。
听林诗说,她出去以后韩境元每天都会去帮她把灶烧一会儿,她回来也没觉得屋子里冷到哪儿去。
这几天忙着开服装厂,吃饭也是晚上韩境元打饭。
这么一对比确实是不太合适哈。
杨风就按时下班去他们办公室拿了饭盒先打饭,元姐说他在实验楼,实验楼不好进杨风就先走了。
吃完饭人还没来,索性就带着饭盒回宿舍了,相信韩境元和她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八点多韩境元才披星戴月地跑来,杨风眼尖地现横贯三根手指的燎伤。
绷起小脸,等人吃完饭拽过来检查,伤口再近一点指甲盖儿都没了,有半厘米那么宽,合在一起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