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之后,徐夫人复又问道:“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我差点把平儿许给了齐老板的侄子。”
许芷柔神色为难起来:“因为徐家与齐家一向关系要好,我担心我说出来,会有挑拨的嫌疑。而且,我不想让您和平儿姑娘为难,不想因为我家的事情,导致你们对齐老板的侄子有什么看法,毕竟是两码事。”
许芷柔有自己的考量,若不是徐家已与齐家撕破了脸皮,自己即便说出实情,也只会徒增尴尬,哪怕自己与徐家来往再是密切,徐家也不会为一个外人而跟齐家翻脸,因此,自己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方便说出此事。
此时的徐夫人因为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跟齐家有往来,便顺着说道:“依我看,这就是一码事,他们齐家做事如此决绝,关键时刻连平儿爹的面子都不给,将来平儿若是嫁过去了,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话虽如此,但许芷柔心里清楚,齐家如今已是四面楚歌,自己才侥幸等到机会,如若不然,自家的遭遇和徐齐两家的联姻,在他们看来,其实就是两码事。
经过连番的搏斗和厮杀,齐老板连连败退。
事情到了最后,徐会长坐收渔翁之利,不仅摆平了这场争斗,也获得了更多的威望,并从中明里暗里捞得了不少好处。
在最后清算齐老板之时,许芷柔终于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恩怨之中寻得机会,又在社会广泛关注之下,如愿以偿地拿回了属于许家的那批货。
许芷柔知道,这批货犹如一块巨大的蛋糕,垂涎三尺者绝非齐老板一人。因此,许芷柔当即做出决定,与徐家联手做这批珠宝首饰的生意,此举让徐会长和徐夫人很是满意,觉得这姑娘十分懂事。
当许芷柔最终在城南跟二叔会合时,已是两个多月后,比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月。
就在许芷柔终于放下心来,准备和伙计一起将剩余的货物运回锦临城之际,却突然在路上遇袭。
此行有徐家派来的人一同护送,就在护送之人与劫路的歹人搏杀之际,许芷柔与伙计匆忙间逃入茂密的林子里。
跑了许久,伙计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问道:“小姐,这伙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齐老板的人?”
“此前,齐老板疲于应对其他商户的对抗,我又与徐家来往密切,他才没寻得机会下手,如今他山穷水尽,极有可能查到是我做了手脚,给那些商户递了证据,所以才来报复我们……”
许芷柔仔细分析道。
“现如今怎么办?齐老板虽然倒了牌子,但手下依旧众多,若想在半路劫持我们,我们照样无法安然回到锦临城。”
伙计神色极为焦虑。
许芷柔定了定神之后,说道:“幸亏,我留了个心眼,在与二叔会合之后,让他带着主要的货物先行赶回了锦临城。眼下剩下的这批货物,我们能保就保,若实在保不住,就只能先保命了。”
伙计点了点头,随后突然神色慌张地指着许芷柔身后,小声说道:“小姐,那伙人进了林子。”
许芷柔连忙回头,当即暗叫不妙,随后和伙计一同悄悄隐没至茂盛的草丛之中,偷偷地寻找出路。
待那伙人赶至近处后,许芷柔和伙计已藏至林子出口的脏水沟里。
那伙人仔细搜寻之下,仍是未果,后来便转至他处。
与此同时,脏水沟里的许芷柔不仅要克服呼吸上的困难,更要忍受周遭难闻至极的气味,心中极力盼望这种煎熬的时刻能早点过去。
当许芷柔最终得以上岸后,身上已满是泥浆,衣袖和手臂也满是划痕。
随后,顾不得许多,许芷柔伸手抹去脸上的泥浆,身着黑漆漆的衣服,连忙和伙计一同赶至出事之处。
一同护送之人虽然晕倒了,但好在只是受了轻伤。部分货物虽然被劫掠,但幸亏都非上品。还有一箱子货在搏斗之际,被冲撞至陡峭的山路下方。
许芷柔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在水坑里不住地仔细打捞着,最终和伙计一起捞起一部分货物。
一路艰难跋涉之下,许芷柔一边给徐家发去电报,告之珠宝被劫一事,一边马不停蹄地南下,力争尽快逃出齐老板的势力范围之内。
一日午后,伙计悄悄地对许芷柔说道:“小姐,你说那批货被劫,会不会是徐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算齐老板手下众多,也暗藏报复之心,可未必能这么快知道我们的行踪。”
许芷柔思索了许久之后,说道:“人心复杂,我不敢说背后劫持之人究竟是谁,事情唯有经过时间才能查出真相。”
伙计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小姐,那徐家接到电报之后,会不会怀意思是我们故意这么说,以便能摆脱他们,违背承诺,回到锦临城后独自做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