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崇桦嗤笑着瘫坐在地上。
身份,他何时敢忘?
“我心里自是清楚得很,也明白得很,用不着高高在上的奉国将军来提醒我!”
许冽拂袖而去。
只留下崇桦枯坐到天亮。
在眼前的一片血腥中,那张明媚如风的脸,带着一束光出现在崇桦眼前。
他伸出手去接,却走进了一片虚无。
“许冽还不知要娶的是你吧?那就给我最后一个月的温暖好不好?”
怨离琴音起,整日未休。
礼梨越觉得崇桦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关于她是乐安公主这件事,作为许冽的人,崇桦早晚都要知道,所以在定下扳倒镇南候的策略后,礼梨就派人到春露楼联系了崇桦。
没想到崇桦这么讲义气,二话不说就答应帮礼梨造伪证,助她扳倒镇南侯。
崇桦也是有私心的,这些年许冽虽然答应帮自己报仇,但是将军府地位尴尬,不能明面上动镇南侯府,所以刘营他们一直活得好好地。
崇桦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仇人是南明义,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了,见不得刘营还在这世间喘气。
所以在接到礼梨的消息时,崇桦没有通知许冽,擅自配合她。
因为他知道,许冽一定会为了防止暴露。拒绝这件事。
崇桦伸手去触碰黑暗中那张不存在的面容,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透,唯有嘴角残留着一抹温柔得足以照亮黑暗的微笑。
礼府。
派出将军府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说是许冽在查乐安公主。
礼梨捂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差点露馅。
虽然还有一个月便要成亲,但是在这之前,她不想让许冽觉得从前种种,皆是她有目的接近。
暗雨回报,说是南明义果然派了一队人前去截杀刘营一家,可惜晚了一步。
不过刘营一家的尸体南明义的人没有看见,暗雨回来向礼梨汇报的间隔,那些尸体消失不见了,现场都被清理得一尘不染。
暗雨一度以为自己幻视了。
南明义以为刘营留有后手,逃了,震怒之下派出一队禁军出城搜寻。
但是礼梨知道,刘营早已被人所杀。
准所说,虐杀。
至于谁,叛国的人仇人怎么可能少。
“第一个。”
昏暗的灯光下,礼梨对着那两个无名排位敬了一杯酒。
结束镇南侯的事情,接下来要逐一清算了。
河东候章程昂,河西候孙仁,礼部尚书陈金仓,上清左丞相姜肃政,还阳太守刘作为,御前总管刘公公,这些曾经踏着帝清将士和臣民鲜血为自己搏富贵的人,她会一个个把他们拉入地狱。
“父皇,母后,这杯酒你们慢慢喝,快了,都快了。”
还有一月就要大婚,许家啊,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在南府,该学的账目,礼梨已经学习得差不多,她将暗地里的铺面移交到暗雷手上,只拿着明面上几个商铺,用作嫁入将军府后传递消息的站点。
私军那边,范爷爷知会了暗电,把暗电从暗卫营调出来,暂时代替礼梨打理一应事务。
刘营的死是个很好的开始。
赫连洺萧来信说草原一切都好,他不仅清理干净赫连筹一派的乱党,而且更受赤丹王信任了。还说马上就能掌握草原军队调配权。
再加上赤龙军,待我拿回龙令,前往松山,将赤龙军调入北清。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南明义这场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