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思考了会儿,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打架的他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安全,也因此并没有什么防身的法器。
“拿着这个。”
穷奇将自己翅膀上最为坚硬的一根羽毛幻化作了法衣,“若是真能破坏血阵,穷奇将永世记住你的恩情,无论你轮回几次,我都会护你平安。”
白糖酥接过法衣穿上,心中为了穷奇的誓言一个怔然。因为就在穷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种与穷奇深入灵魂的羁绊,告诉了她誓约成立。
“我们快去!”
白糖酥没空顾及别的,她握紧了梼杌獠牙化成的宝剑,被穷奇叼着飞到了最近的一个点。满心着急的她没有发现,在她手心的血迹沾到剑身的一瞬,原本洁白的剑身上倏地冒出了一道金光。
“一!”
“二!”
“三!”
随着陶铸似是震天作响的吼声刚落,白糖酥的脸上挂着毅然决然的神情将剑狠狠的刺入结界并穿透了地面。
由于阵法被毁带来的反噬让白糖酥的手瞬间血肉模糊,身上的法衣也出现了裂缝,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疼痛,而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直到这一阵地动山摇过去。
鲜血随着她手中之剑缓缓的流到了地面,空气中蓦地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嘶吼,再接着原本空无一物只有阵法纹路的地面倏地冒出了无数亡魂。
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挂着一种解脱后的愉悦神情。
亡魂们向着白糖酥和梼杌穷奇深深地鞠了个躬,便成群结伴的向着北方幽冥之地飘去。
“饕餮!”
梼杌与穷奇慌乱的跑到了阵眼中心,白糖酥毕竟是人类的体力,做不到马上的跑到阵眼中心,但却能从梼杌与穷奇传来的哭声中明白了饕餮此时的状态。
等到白糖酥费尽了所有力气来到饕餮身边,饕餮已然没有了任何反应。
“饕餮……”
白糖酥带着哭音轻轻抚着饕餮失去了光泽一片灰暗的皮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穷奇血迹斑驳的双翼耸拉在了身侧,他喉中发出几声呜咽,喊着泪水蹭了蹭饕餮冰冷的身躯。
“几年之前,我们发现了九州大阵的异常。”
梼杌跪倒在饕餮面前轻声说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守护之阵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可是我们却发现这里的阵法意识十分薄弱,几乎快失去了生机,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阵法也会死亡。”
“阵法的意识告诉我们,只有夺取修者的生机,才可以将他失去的生气补足,所以饕餮才会宁愿冒着被再次封印的危险也要去夺取他人生魂。”
“哪怕是饕餮,也不会在每次夺取修者生魂时都能成功,这几年来他身上的伤口几乎就没少过。”
“我本来想和朱雀他们求助,但是饕餮却说这种事我们几个来就好,杀人作恶本就是我们凶兽的天性,那群神兽干不来这些事。”
“他虽然老是说着怕朱雀阻止他夺取生魂才瞒着他们,但我知道他是怕他们沾上因果。”
梼杌说着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白糖酥身后姗姗来迟的朱雀白虎:“我不在意世人的评价,但是你们必须记得饕餮为你们做的一切,哪怕他受了蒙骗做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