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酥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白鸣夏的动作,生怕他会忽然醒来,又带着几分微妙的期待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但与她想象中的美男脱衣图不同的是,白鸣夏只是微皱着眉头在沙发上蹭了蹭,继而那张温润如玉的俊秀脸庞上竟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委屈——
然后一只肚皮朝天的白色巨虎就倏然出现在了白糖酥面前。
或许是他潜意识中知道不能太过放肆,所以变化出的身形刚好可以让他将自己嵌入到柔软的沙发内,终于调整好了舒适睡姿的白虎在睡梦中打了个满意的嗝。
犯、犯规了!
白糖酥捂住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纯白巨虎。
原来鸣夏是老虎精吗?她心中满是不可思议,明明平时温润又沉稳像个贴心大哥哥般的鸣夏,竟然是只总给人威猛暴躁印象的老虎?
而且这只老虎精还会卖萌!他不仅将肚皮对着白糖酥,还将其中一只爪子放到了嘴边打着小呼噜!
白糖酥眼尖的发现了他的肉垫是粉红色的!
“阿浊和凌光会是什么呢?”
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妖怪但是在酒精作用下完全忘记了害怕的人类崽子看向了一旁的两个同事。
“?”
白糖酥蹲在一旁不解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陶浊头上冒出的一根小枝芽,芽上还有着一朵粉嫩嫩的小花苞。
怎么阿浊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有脑袋上长出了个花骨朵,难道他不是动物成的精,而是植物?
似是感觉到了自己在被无礼胆大的人类轻轻触碰,醉酒后的陶浊没有任何动作,可他脑袋上的小花苞却生气的颤了颤,又倏地绽放了开来用花瓣咬住了小人类的手指。
但好在小花苞的主人哪怕在沉睡中也对面前的人类少女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因此小花苞除了给白糖酥的手指挠了挠痒外连丝痕迹都没留下。
“原来阿浊是桃花精,难怪长着桃花眼,一脸花花公子的模样。”
白糖酥看着眼前绽开的花朵,毫不客气的腹诽着总是对她乱放电的同事。
接着她又将目光移向了离她最远的,在旁边的沙发上躺着的凌光。
可她抱了最大期望的,等着压轴的店长大人竟然什么变化都没有,白糖酥的心中无端的漫上了难以言喻的失望。
她还以为作为店长的凌光,原形一定是最独特最令人难以形象的呢。
然而惊喜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就在白糖酥带着微妙惆怅从房间内拿出毯子轻柔的替他们盖上时,上一秒还在沙发上躺着的面容俊美身形高大的凌光,下一秒便蓦地变为了一只朱红色的巨型雀鸟,他有着金色流光的羽毛比起白糖酥见过的任何色彩都要美丽,额上还带着一抹火焰形状的印记。
“难道店长是凤凰?”
白糖酥双眸中溢满了赞叹与惊艳,果然店长就是店长,连原形都这么好看酷炫。
“糖酥?”
本该因醉酒昏迷着的朱鸟倏地睁开了与人形时近乎一样的狭长凤眼,只是如今除了人形时的清冷外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睥睨傲气,把一旁呆呆看着他的白糖酥吓了一跳。
不过也可能是白糖酥的心理作用,毕竟这个上一刻才看似没有丝毫醉意的满目威严的朱鸟,下一瞬就傻乎乎的站起了身在原地蹦了几下。
“是糖酥崽崽呀,来,凌光哥哥送你个好东西。”
朱鸟呵呵的笑着,用有着三根绚丽翎羽的脑袋蹭了蹭白糖酥的脖子。
虽然早就知道店长的内在与他高岭之花般的外貌完全不一致,但是醉酒后的店长似乎更加放飞自我了,白糖酥木着脸在心中吐槽着。
还有崽崽是什么鬼,如果是觉得她的年龄跟他们妖怪比起来太小,又为什么要自称为哥哥而不是爷爷伯伯。
然而喝醉了的朱鸟根本看不出白糖酥眼中的复杂情绪,他撒娇似的在白糖酥脖子上蹭完了之后,竟用他的喙将自己头顶的翎羽啄了下来送到了白糖酥的手里。
不要问她这种高难度动作凌光是怎么做到的,白糖酥一脸震惊的看着凌光脑袋上的翎羽居然自己垂到了他的喙边等他叼住。
她的脑子忽然被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刺激的有些乱,这好比什么呢,就好比一个头发很长却扎着朝天辫的男孩子,在他的一个眼神下,辫子就自己垂到了他的嘴边,然后他用嘴把自己的头发硬生生的扯了下来。
“崽崽开心吗,你把这个带身上,冬天再也不会冷了!”
凌光带着醉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糖酥心中一暖,头顶却莫名有些发凉。
“凌光,你的脑袋真的没事吗?”
她看着自己手中散发着不明热意的翎羽,又看了看凌光明显少了一根翎羽的脑袋担忧的问道,他化为人形后不会秃头。
“嘻嘻,放心,你凌光哥哥的脑袋,铁!”
说完这句话,本就在沙发上摇晃着身子的凌光终于支撑不住的再次昏倒了下去。
白糖酥将毯子替他盖上,又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疼的太阳穴。
虽然因为伙伴们的突然现行而将她的酒意下去不少,但酒精的影响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过去的,她的脑海还是有些晕晕乎乎。
白糖酥拿出手机一看,现在才两点多,离天亮还早的很,她干脆打开电视看起了联欢晚会。
可她的除夕夜注定不会太平静,还没等她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在网上发着弹幕吐槽,她那刚修葺好不久的花园里蓦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若是平时的白糖酥,说不定她就窝在屋子里不出去了,可今天的白糖酥是喝醉了的白糖酥,哪怕她看着还一副清醒的模样,但她大脑的运转速度就跟机房断电了没差。
所以她只是稍稍的歪着头纠结了几秒,就披上一旁的小披肩跑到了院子里,打算好好教训一番这个过年还不忘工作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