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直视着他的目光,认真地回答:“如果你指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的话,那么有;如果是别的,那么——没有。”
“我对有妇之夫没兴趣,这是我的原则。”
她说道,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坦荡无畏,没有一丝隐藏。
——
黄酒口感绵柔,喝着时不觉得,后劲儿却足,阿圆前前后后地喝地起码有半斤,从甄珠口中得到最后那个问题的答案后,没过多久,他便一头栽倒在榻上,沉沉昏睡,甄珠轻轻拍打他脸颊都拍不醒,只叫他樱花一样红晕遍布的脸更加红了。
甄珠叹息,唤了人。
最后,几个护卫一起将人抬到了门外,那里缺七少八都还在等着,见到阿圆自然会将他送到该去的地方。
甄珠看着护卫们把他抬走,没有起身相送。
周围又只剩下她一人,安静地悄无声息,傍晚的风吹来,仍旧燥热的天气,却在皮肤上激起点点凉意,赫然是风从北方带了一丝萧杀的秋意。
甄珠搓搓有些凉的皮肤,倒了最后一杯酒,依旧小口地啜饮着。
好抵挡那早秋的凉意。
——
第二日,甄珠没有出门,也没有特意去探听什么消息,直到傍晚,阿圆又来了。
这次却不是一个人来。
缺七少八都骑马跟随着,还有初次见面时,他坐的的那顶镶金嵌玉招摇无比的轿子,这次稍加改装后变成了一辆马车,还有两辆普通的马车随在后面,马车周边还有许多随从。
分明一副要远行,不,应该说,要离开的模样。
“我要走了。”
阿圆的话证实了甄珠的猜测。
他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听你的话,跟大哥谈过了。我以后不会再故意坏他生意了,你也……不用再避讳我,想跟他合作,就合作吧,不管是卖什么,春宫图也好,我都不会干扰了,而且,我跟这里的知府知会过了,若是有人眼红,找悦心堂的麻烦,他会帮着的。”
甄珠微微一愣,旋即露出微笑。
他却又递过来一沓厚厚的名帖,抓住她的手,硬塞进她手里:“你若有事,也可以拿我的名帖去找他,他不敢不帮。”
甄珠愣愣地看着手里那至少几十张的名帖,每一张上面都有他亲自手写的落款和私人印章。
抬起头,便见少年竭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眼里却赫然已经蕴满了泪珠。
“再见。”
他说道。
然后便逃也似地转身,钻进马车,帘子一放,再也看不到他的脸。
缺七少八朝她拱手为礼,扬起马鞭。马车夫一声长喝,拉车的骏马奋起扬蹄。
仿佛春暖花开后化冻的河流,领头的骏马迈出一步,后面的车马便紧随其后,一直向前,一刻不停地向前奔流。
甄珠站在门口,手里握着被硬塞进来的厚厚一沓名帖,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影,轻轻地吁了口气。
第49章
今日无风无雨,方朝清却没有去悦心堂。
一大早的时候,方朝元登门,方家奴仆们拦着他不让进,他便在门口闹了好生一阵子,引得左邻右舍纷纷围观,好在这次他没再语出惊人,当着众人戳方朝清和崔珍娘的伤疤,只执意说要见方朝清,倒叫一些不明就里的路人支持他。
外面闹了好一阵子,方朝清才知道消息,拦下要找人手赶走方朝元的婆子,对崔珍娘道:“我去见见他。”
崔珍娘一脸忧虑:“可是清郎,万一……”
方朝清安抚她:“不用担心。阿圆……他应该想明白了,不会再胡闹了。”
又想起方朝元上次的作为,对崔珍娘郑重地道,“我知道,上一次,他实在太过分了,珍娘,我会让他跟你道歉的。”
听到方朝清称呼方朝元为“阿圆”
,崔珍娘呆了一下,而随后,当方朝元说出“我会让他跟你道歉”
时,仿佛听到极恐怖之事,崔珍娘绿豆大的眼睛忽然瞪到最大,身子急退几步,双手乱摆:“不!不要!不要他道歉!不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