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各怀心思地上了车。
程以宽的两个舅舅和小姨都直接去了酒店入住。只有大舅妈嚷着要去他家看看,于是跟他妈和他姥爷一起坐他的车。
姥爷一路累地不轻,跟程以宽说了两句话就歪着睡着了。
程妈妈心里记着事,却又没法现在说,只得跟先陪舅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直到一行人到了家里,把老人安排去了客卧,她才瞅空把程以宽喊去了一边。
“你们以后怎么打算的?还住这?”
程妈妈皱眉,“婚房都买了,总不能不住一起吧。”
程以宽看她一眼,道:“对,不住一起。”
程妈妈盯着他没说话。
“情况我已经汇报过了,我结婚,你跟我爸爸对亲朋好友都有个交代,这就行了。”
程以宽皱了皱眉,“但是之后我怎么安排,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也跟别人没关系。”
“我是别人吗?”
程妈妈问,“我是你妈,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把你教育大的!你现在出息成这样?!”
程以宽闭了闭眼,忽然就平静了。
这些话他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解释没用,沟通没用,他发了那些报道,那些分析,她全都不看。
“变态!”
程妈妈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变态,是个异类!”
她越说越激动,压低声恨恨道:“你以前都是装的!从一毕业你就在打你的小算盘,你说改好了其实一直都是在骗我!”
“是的。”
程以宽忽然笑了笑,退后一步,轻轻朝她弯了下腰,“缓兵之计,多亏领导教得好。”
他说完笑笑,又道:“我没念你定的大学,没考公务员,没去你指的企业工作,没把工资上交……其实每一次,都是曲线救国,为自由而战。”
俩人谈话再次不欢而散,程以宽已经习惯了,除了心烦之外也没别的感觉。他不想在这多待,借口公司有事,干脆开车走了。
程妈妈压着火,坐沙发上半天缓不过来。一直等听到有人喊,她才缓过神,看了过去。
是程以宽的大舅妈。
“以宽自己收拾家啊?”
大舅妈没注意她的表情,边嗑着瓜子,边来回溜达着看,问道,“你闻闻,怎么一股鸡粪味呢?”
刚刚才进门,程妈妈就闻着气味不对了,但她知道程以宽一向爱收拾,所以只当是别处飘过来的。
“把窗户关上吧,”
程妈妈皱了皱眉,“可能是小区有人不讲究,沤肥呢。”
“这么好的小区,怎么还有人沤鸡粪啊。”
大舅妈走到边上,把客厅的窗户关上顺道朝楼下看了看,“啧”
了一声,“不过以宽也是够能的,这房子他花自己钱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