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她声音很好听,背词的时候,陈默总觉得她像是个还在上学的姑娘。
词罢,牛洪亮和燕子高昂的战斗声从隔壁传来。
西楼头埋的很低。
声音有点嘶哑。
“大哥,洗澡吧。”
“我就是单纯找个地方睡觉。”
陈默把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西楼咬着嘴唇。
“哥,我还没接过客,很干净。”
声音到后面,已经有了些哭腔:“我不脏。”
陈默很震惊。
旋即明白过来。
“你是被人强迫的?”
语气已然不善。
“不不不,我是自愿的,没人强迫我。”
“你还是学生?”
“高三复读的学生。”
“怎么想着做这个?这里的人…”
陈默说到一半顿了顿:“家里出事了?”
“是。”
西楼低下头,眼圈红了:“我弟弟的义体贷款已经催收两次了,如果第三个月不还贷款,就要面临活体催收。”
“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去世了,妈妈为了还弟弟的义体贷款身兼数职已经累病了,我再不出来工作,家就彻底垮了。”
“做点什么不好,非得卖肉?”
陈默还处于醉酒状态,说话根本不过脑子。
“我什么都不会,力气还小,我能做什么?”
西楼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燕姐愿意带我,我就来了。”
“螺栓巷干这个能赚钱?你不看看小小多少家这种店?”
陈默有些火大:“她自己卖肉也就算了,还带着小女孩干这个,不行,我找她去!”
“不要。”
西楼赶忙拉住陈默:“燕姐人很好,现在只是没办法让我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查的没那么严了,就带我去上城做外围,那个赚的很多。”
陈默气笑了,随即有些无奈。
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情况对调,自己站在西楼的位置,一边是家人的生死,一边是自己的贞洁。
总需要做出割舍。
他和西楼应该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莫名的,陈默心里有点堵得慌。
“哥,你走了,还会有别人来,总是逃不过这一天的。”
西楼嗫啜着:“虽然我身材很糟糕,长也一般,但…但还是雏。”
她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垂到腿上。
“你把第一次卖了多少钱?”
“三千五。”
一个女高中生,初夜价格在上城区怕是要上两万。
在戈里,廉价的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