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理才死死地盯着那支钢笔,他可以确定北道长没有见到戈部长,他根本就是个瞎的,就算是听见了又或者其他什么,也控制不了别人不在胸前放笔!
他的目光才过明显了,戈部长看向了他,纳闷的问道:“……怎么了?”
“哦……哦没事!”
贺理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有点好奇您是怎么从那几个歹徒手上逃脱的。”
戈部长摇了摇头说:“也是走运,遇到了个仗义的小兄弟……不多说了,回头被人知道了他得倒霉。”
“原来是这样。”
贺理才艰难的说,尽量不让他看出他脸色不对劲:“您真是运气好!”
这贵人原来是说这样的贵人!
要是戈部长在他们的辖区里被人杀害,那陆哥肯定要吃大瓜落,别说是升职加薪了,不给革职查办就很好了。
这北道长真的是个神人啊……贺理才一拍脑袋——对,不能给人就这么关着了,这么有本事的高人怎么好一直关在牢里?他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取了钥匙就把牢门开了,扶着南时走了出来。
“哎?贺哥?这位道长还没审过吧?陆哥叫你放的?”
有巡捕问道。
“害,我这不是看有人马上要进来嘛!北道长又没犯什么事儿,年纪又大了,趁早放出去比较好。”
贺理才说着,一手提着南时的上书‘北半仙’的幡子,一手引着南时一路出了门子。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付了钱,给得足足的,他问道:“北道长,您跟黄包车说您家里在哪就成了,他会给您送到家的,钱我已经付过了,就是出城都足够,您可千万别客气。”
“对了,以后我要是想找您问事儿,我应该去哪找您啊?”
南时捋着胡子,说:“我们有缘,自会再相见的。”
“行!我知道了!”
贺理才拍了拍车夫的肩膀,仔细的警告了一番,这才放了人走。
戈部长见贺理才送了这么个仙风道骨的老爷子出去,就问旁边的巡捕:“这老爷子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关在牢里?”
“小事,没有道士证,就给陆哥给抓进来了。”
巡捕望了望左右,小声的说:“和陆哥呛了几句就给关着了,陆哥说叫他长点记性。”
“您别说,这北道长还真有点本事,您看见陆哥那个打了石膏的手没?说陆哥有血光之灾还真有血光之灾,陆哥不信邪,您猜怎么着?当天晚上就摔了个马趴!还有贺哥……就是送道长出去的那个,说他要破财,那晚上和陆哥一起摔了,陆哥的车没事,他的车给摔成了稀烂。”
戈部长若有深思:“这么厉害?那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您也信这个?”
巡捕有些惊讶的说:“我也没见过他,问了乡邻说是最近才来S市的,他算命特别有意思,其他算命的就死命问人要钱,怎么着都得五毛一块的,他就要一毛,这一毛还得买了馒头散给乞丐……”
他说到这里感觉自己有点说的太多了:“您看我这……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对不住。”
“没事。”
戈部长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也信一点。这几天这么倒霉,回头我也找个先生给算算。”
巡捕犹豫了一下,凑上前说道:“我跟您说,我们刚刚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贺哥跑过去问北道长,问陆哥去会怎么样,他说会遇见贵人相助,咱们都知道那个冯老六就是个样板戏,这贵人应该叫您撞上了……您要是真想问,我还真就推荐那个北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