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不是我说酸话,你和周轸……”
嘉励的话没说完,嘉勉这边响起了叩窗声,车里的姊妹俩一齐望过去,说曹操曹操到,
周轸站在外头,没有俯身,只是不耐烦地叩着车窗,一遍比一遍强烈。
嘉励都被他唬住了,嘉勉始终无动于衷。
她缓缓降下车窗,没有说话,等着他的赐教。
周轸却什么话都没有,手径直伸进来,摸开了车门锁,扽嘉勉下车。
气力很粗暴,前后都是车,他这样的动静,自然引得旁人注目。
嘉励见状不妙,也跟着下车,喝斥周轸,“周轸,你大白天发什么疯!”
“这是我和她的事。”
周轸扽着嘉勉下了车,即刻拎着人就要走,绑票的架势。
嘉励气得跳脚,“周轸,你要死了,真当我们倪家没人了是吧!”
某人回的话更是猖狂,“她家是早没人了!”
少他妈跟我充大头,早干嘛去了,当年能放她走,就足以说明亲厚不到哪里去,
事后找补的恩情又有什么意义!
周轸混账到头了,他扣着倪嘉勉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重复他的话,看着她的眼睛,“不是嘛,你爸早死了!”
“不然,他会允许你跟那样一个男人?”
“倪嘉勉,我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不该管你,由你走丢算了。”
第28章3。9
时间倘若有轨迹的话,那么也许是有弧度的,括起来,它该是个闭合的圆,
圆里的俗世人,经历着曾经经历过的,反反复复。
-
同样是五月,七岁的嘉勉在桐城的巷弄里迷路了,那晚隔着雨幕是周轸先看到了她,一个不经意,一个不经事。
若干年后,他在车外,她在车内,
斗转星移,他还是找到了她。
嘉勉默许他的话,是的,也许当年她走丢了,于他们是最好的结局。
她永远记得那年去周家,周轸在走马楼的二层上,倚在一盆杜鹃花边,少年俊俏过了花,他一直是这样散漫随性的人,金尊玉贵堆砌出来的脾气。说好听点是狂妄,说难听点就是毫无边界感。
初露端倪的炎炎天,嘉勉由着他扣着自己的手腕,然而出口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冰寒,“那是我自己的事。”
周轸一身商务穿着,衬衫领带的扮相,他闻言嘉勉,让她再说一遍,“倪嘉勉,你看着我!”
后者顺他的意了,汇上他的视线,正预备一字一字重复她的态度时,周轸一把扽着她往外走。
嘉勉的一切都在车里,连同她新提的车子,她让他放手。她从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也从来不想成为他什么人,为什么这个人可以野蛮到疯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