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织其实没啥不好意思,只有在想起新婚之夜的事情时,多少有些许不自在,她低着头,声若蚊蝇般地回了几句,裴老夫人心里松口气。
一切顺利就好。
祖孙俩在屋子里说小半个时辰的话,陈嬷嬷在外面禀报道:“老夫人、太子妃,三姑娘和五姑娘来了。”
裴老夫人笑道:“瞧她们俩,这是迫不及待地过来找你呢。”
她让陈嬷嬷带两个姑娘进来。
裴老夫人乐于见孙子孙女们的感情好,将来他们能互相扶持、守望相助,偌大的侯府才不会败。
裴绣和裴绮进来,先给老夫人请安,然后一左一右地坐到裴织身边,诉说着对她的想念。
“阿识才出阁两天,我就觉得好像一辈子这么久没见到阿识了。”
“我也是。”
裴绣和裴织的感情是最好的,两人同岁,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宛若同胞亲姐妹。
太子迎亲那天,裴绣躲起来大哭了一场,哭得眼睛都肿了。
要不是昨晚丫鬟为她敷眼睛,只怕今天裴织看到的就是一双肿得像核桃般的眼睛。
姐妹三个坐在一起说话,神态亲昵,似是有说不完的话。
裴老夫人笑盈盈地看着,时不时插几句。
直到威远侯夫人派人过来找,宴席要开始了,裴绣和裴绮只能扁着嘴,和裴织一起扶着老夫人前往汀兰院。
回门宴的宴席摆在汀兰院,分男女席。
男席那边由威远侯带着裴安珏、裴安璧等裴府男丁招待太子和宾客,女眷这边则由威远侯夫人和三夫人、梁萱几个招待。
裴织被安排坐在主席位置。
这次她没有拒绝,旁边坐着几位裴氏一族德高望众的老夫人,裴老夫人也在其中。
吃完宴席,那边的戏班子也开始唱戏。
威远侯府特地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戏,让众人一起热闹热闹。
裴织原本陪着一群夫人们看戏的,锦云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裴织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一言一行都备受注目,离得太远,那些夫人也听不到锦云说的是什么,不禁猜测起来。
这时,裴织站起身,一脸歉意地道:“诸位,我有些不胜酒力,先去歇息片刻。”
只见她白的脸蛋晕染出酡红色,更显得人明艳之极,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过来时,连她们这些作女人的都有些受不住。
这一刻,众人终于有些明悟,真真是个水做的玉人儿,怨不得太子殿下对她如此喜爱。
众人很客气地道:“太子妃不必多礼,您去歇着罢。”
裴织回以一个礼貌性的笑容,然后扶着锦云的手起身离开,朝秋实院而去。
走到半路,遇到犹犹豫豫地朝秋实院走的小少年。
裴安璧原本只是想过来凑凑运气的,没想到真的见到姐姐,双眼发亮,“姐姐!”
“阿璧!”
裴织高兴地唤一声,她的双目清明,哪里还有什么微薰的醉意?
锦云看得目瞪口呆,怀疑是不是路上吹了风,将她的酒意吹走了?不然就是太子妃根本没喝醉,刚才是装的,借机脱身……
裴安璧快步走过来,见裴织脸蛋有些酡红,心中微提,“姐姐,你这是要回秋实院?怎么了?”
“去休息啊。”
裴织理直气壮地说,“你呢,你怎么过来了?前院那边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