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瞥了一眼,淡淡道:“书彦家中有事,就多赏了些。”
顿了顿,没再继续这话话题,说道:“算吧,这个月的存项。”
又是半个时辰,才将上个月的账盘完。
沈曦叹了口气,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她是不好意思再抱怨钱少了。
她整个人都趴在书案上,像只没有骨头的猫咪,徐述笑着去拍她的背,将她扶起来:“坐好了,还没结束呢,这就困了?”
“什么?上个月的不是都盘完了吗?!”
沈曦如临大敌,这就要逃,徐述勾着她的腰轻轻松松将小妻子勾到自己怀中,指着草纸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道:“你看你这个字,还需得再仔细练练,正巧我闲着无事,就教你写上几个,免得日后叫人笑话。”
沈曦挣了挣没挣开,只得认命。
徐述铺开一张泛黄的宣纸,将笔放到沈曦手中。
沈曦不情不愿的接住笔,开始一字一顿的勾画。
“这个地方,力道不够。”
徐述忽然凑过来,一只手环过女孩儿的肩,握住了她握笔的手,一只手则搂住她的腰,温热的男子气息与极淡的药草香徐徐喷到沈曦的脸上,沈曦的手猛地一顿,字写错了。
“写、写错了。”
她佯作淡定,实际已经汗流浃背,这样怎么练字呀,若不是徐述一本正经的在说如何下笔,以及认真地纠正她的姿势,她都差点以为他是在诱惑她。
好容易一个“永”
字写得板正了,她笔一撂,身子往后退了退,央求道:“夫君,今日就写到这里吧,我困了,我好困。”
“好。”
徐述说完这话,却没有动,依旧含笑看着沈曦。
那笑容却渐渐的有些晦暗幽深。
沈曦怕呀,自从新婚之夜后,她找了各种借口来搪塞徐述,就是不想行夫妻之事,如今两个月过去了,再好的借口也不顶用了,她总不能说自己还疼吧?
况且,有了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这可如何是好?
徐述慢慢贴了过来,在她耳边哑声道:“曦儿,今夜……”
他的话带着暗示性的意味,沈曦的心一沉,难道真的逃不过了吗?
徐述见沈曦不说话,心中一喜,吹灭了一旁的烛火,抱着她就上了榻。
漆黑的夜里,耳边不时传来阵阵的虫鸣声,一切在沈曦的耳中,都是那么的清晰。
沈曦睁大一双杏眼,呆呆的望着头顶地绣着鸳鸯的红帐,脑中一闪而过梦中临死时的情景。
沈凝霜拿出那只鸯佩,给她灌下鸩酒,五个月的孩子从她的身下流出,鲜血染红了一地的桃夭,她攥着鸳佩死去……
徐述亲吻过的地方,一阵阵的酥麻顺着她的背脊晕开,她的身子开始变软,变轻,她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小腹忽然一阵坠疼。
“等等。”
沈曦推了一把徐述。
“怎么了?”
徐述停了下来,语气有些急躁和不耐。
沈曦有些尴尬的揉了揉小肚子,小声道:“我好像……来葵水了。”
沈曦去了一趟净房,将陈妈妈换上,确实是来了葵水。
她松了一口气,听说有了身孕就不会来葵水,这说明她第一次就没怀上呀,可喜可贺。
沈曦这厢心中高兴的嘴巴都翘了起来,徐述却是面色不善。
自然,出来的时候沈曦还特意拉平了自己的嘴角,做出一副遗憾的模样,“确实是葵水。”
徐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无妨。”
上了床,他如往常般揽了沈曦入睡。
却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