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懵懵,抬起头不满:“小叔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会做生意,女子就不输男儿,怎么如今总念叨这些。”
“当家主母也能如此,总有一天你要有所依靠。”
唐侬抬手,手掌在半空顿了顿后,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抚了下,“以前我是说过这些,但如今小叔更希望看到你今后安安稳稳的,这更是你爹娘与你大哥所期盼的。”
“……”
安芝眼神一黯,很快掩了去,抬起头轻笑,“爹娘期盼的是我过的更好,而我觉得,计家在宣城再次鼎立,才是我觉得好的方式。”
她不能同意小叔的话,父亲从在金樽留下钥匙后,就为她准备了两条路,不论哪一条,她相信父亲都是支持的,只是为人父他更希望自己过的平淡安稳些,可她今天所拥有的,父亲一定是更高兴的那个。
唐侬眼神微闪,声音不易察觉的降了几分:“再次鼎立么。”
安芝点头:“是啊,小叔您不想看到吗?”
唐侬深看着她:“若是有一天你有了意中人,计家该如何?”
“小叔,我有喜欢的人。”
安芝笑靥看着他,只在这一刻,唐侬在她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
唐侬嘴角微动,似是在笑:“不知哪家的少爷入了咱们知知的眼。”
安芝笑着摇头:“小叔,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也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唐侬没再言语,直到屋外传来卿竹的声音,安芝跳下桌子跑出去看,唐侬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垂眸,失望么。
……
屋外安芝被浑身湿漉漉的师叔吓了一跳,正要拉她去换衣裳,卿竹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脚下的地方渗出一滩血来。
“师叔!”
安芝抓住她躲藏的手,才握住而已,卿竹的右手猛地一颤,安芝将袖口往上拉,从手臂往下,竟是半尺长的刀伤,血就是从这伤口浸透了衣袖后,顺着雨水往下淌,在她裙摆下汇聚。
安芝瞪着她,在金陵这地方,她是遭了什么事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谁下的手!”
“丫头,你先扶我进去。”
卿竹声音显得很虚弱,安芝架了她完好的手臂,喊了宝珠过来撑伞,将她带回了后院,又让宝珠赶紧去请大夫,拿了剪刀将其整个袖子剪下来,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安芝的脸色更难看了。
等到将衣服推下,安芝看着她后背上数道伤痕,忍了下后没有说,为她披上了衣服。
随后安芝在将湿衣服拿下去时手忽然一紧,扭头看眯着眼的卿竹:“师叔,您的鞭子呢?”
卿竹睁开眼,冲着她笑:“握不住,就给扔了。”
“你到底去哪里了?”
安芝心疼的不行,她从没见师叔受伤过,那鞭子又是她多年来的武器,若非是遇到什么大事,她哪可能将鞭子都给扔了。
“清禾被人绑架了。”
安芝一怔,外边宝珠请了大夫过来,安芝给大夫让了位置,站在那儿看了会儿师叔后吩咐:“宝珠,你在这儿看着,不许师叔离开商行,我出去一趟。”
“小姐,外边的雨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