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小奶包这样的自律,说吃一颗糖就吃一颗糖,已经把桌子上摆出来的所有糖果种类都尝了个遍,选出了他们认为最好吃的糖果,几个小朋友已经单独把这一种糖果给挑出来,瓜分完了。
只有他们兜兜里才有这种糖果了。
现在他们把兜兜里的这种糖果大方的分给了小奶包,对护食的小朋友来讲,是一件十分大度的事情。
小奶包转身把糖给了妈妈。
他张了张嘴,露出嘴里边的一颗糖,洗了两口糖水:“奶包嘴嘴有,今天吃一颗。”
他今天这一颗吃了就不会再吃第二颗了。
旁边的四姑姑探过头来,抓起桌上的一把糖要往小奶包兜兜里放,小奶包苦恼的摇头:“奶包不要了,太多了。”
四姑姑笑,用他们家里的小朋友举例:“这哪里多了,一把糖两三天就吃完了。”
“妈妈。”
小奶包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
褚纱纱让他去玩,把四姑姑的手给推回去:“你今天给他带了奶过来,别拿糖给他吃了,我们房间里他得了好打一把糖,都够他吃到明年了。”
四姑姑这才放回去:“你们就是管得太严了。”
观念差距太大,褚纱纱也不跟他们争。
四姑姑跟五姑姑是褚家最小的,结婚的时候都嫁到了镇上去。
这里边还有一桩事的,他们这两个姑姑因为年纪都差不多,当初读了个初中没考上就没读了。
农村都是这样,不读书了,过几年到年纪了就让媒婆给介绍对象。
当初媒婆是先给四姑姑介绍的,直接就给介绍了镇上的男家,说是人家男方家里也想找个村里的女孩,说村里的女孩会做事,勤快,正好褚家让媒婆帮忙找,媒婆一看两边都合适,就直接给两个人牵了线。
第一次相看,是褚家到镇上去看的,去了男方家里,在他家楼下店子里坐了会,见了个面,把对方的家庭情况都给问清楚了,他们褚家兄妹多,但家里也不穷,上头哥哥们都结婚了,还有个在县里买了房安了家,四姑姑又是读了初中的,不是文盲,年轻的女孩子长得也水灵。
褚纱纱那时候刚上小学,他们家也没有买房子,只是有这个意思,但是透出去别人都知道他们家迟早是要在县里买房子安家的。
她妈当着褚纱纱的面也没有遮掩,褚纱纱还隐约记得她跑老家跑了好几回,回来就骂。
她四姑姑相了个镇上的,男方那边对她也满意,四姑姑自己也满意,两边就说定了,说让他们处一处,本来年纪也不大,年头处,年尾就能办酒结婚。
五姑姑比四姑姑小一点,等四姑姑嫁出去后,就到给她看人了。
两家人都定亲了,亲戚都坐一张桌子上吃过饭,那就是过明路了的意思,四姑姑跟那个镇上的都处上了,结果五姑姑插了一脚进来。
都是褚家的女儿,家里还出了这种丑事,褚纱纱她爷爷奶奶还被送进了镇医院一回,住了两三天才回来。
这种事情出了,吃亏的是女方,人家男方那边可不吃亏,相反,一家两个姐妹争他一个,男方家都笑死了,反正最后谁嫁过来他们都不亏。
按褚家当时的意思,是这门亲身就算了,认识的都知道是跟他们大闺女处对象,现在小闺女又搅合进来了,谁嫁都要叫人笑话。
两个都不嫁,还能有点骨气。
结果最小的五姑姑褚文娟偷偷跑过去跟人住一起了,回来的时候肚子都大了,人家男方之前相亲的时候还说了要给彩礼,现在白得一个媳妇,说好的彩礼也不给了,态度都强横起来了,反正就是那意思,爱嫁不嫁,反正怀上孩子的不是他们。
褚文娟非要嫁啊,回来哭了几天,临走还从褚家拿了几百块的嫁妆钱走,就这样嫁到镇上去了。
她干出这样的事,褚家脸都丢干净了,赵芳芳回去骂褚永强都骂了好几回。
当年那个年代,离婚的都没几个,别说姐夫争夫的事情了,那就是大事件了,过了好几年人家提起来都不好听,褚纱纱那几年放暑假寒假都没回来,上初中后,结婚离婚的事多起来了,褚文娟又没回来,也就没几个人说了。
四姑姑褚文丽在家里住了两年,还跑到厂里打工挣钱去了,第二年在厂里跟厂里的职工谈了恋爱,第三年就领证结婚了,也住在镇上。
厂子没了后,他们都办了退休的,只要等到了年纪就能领退休工资,她四姑父会开车,没在厂里干那几年就帮人开车,一家人也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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