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儿是陌生人了。
改口称老爷子,肆无忌惮在他面前提起住在这个家里的女人。
董事长想后生仔终究是年轻,借靠家族势力一路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挫折,这回因故占了上风,那记恨、傲慢、报复的快感显露无疑。
这回还不叫挫折,还得让他狠狠吃一堑才行。
茶盏里剩半杯茶,叶辞没有为对方续添,送客的意思。
董事长也不待叶辞说话,抬腕看表说还有事。叶辞将他送到宅邸门口,看着司机鞍前马后请他上了车。
董事长问:“真的不去打声招呼?”
后座戴墨镜的女人出声说:“之后总还要见,能少见一面是一面。我也不必叨扰人家浓情蜜意、新婚燕尔。”
到不知是讽刺更多还是醋酸更浓,董事长诧异地睇她一眼。
“他怎么样?”
万以柔又问。
董事长静默片刻,说:“难讲,不过他见我过来有点惊讶、有点得意,难免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
“哦……。”
万以柔有点失落似的,“他恐怕想不到我们还有后手。”
“叶辞心头鬼祟得很,当初我就不看好这门婚事,你执意要嫁给他,希望至少我女儿要获得幸福。可是呢?也不是阿爸念叨你,你们这些年也够荒唐的了……”
万以柔听来不觉贴心,反而刺耳得紧。至少女儿要获得幸福,所以给儿子的就是坦途吗?
凭什么她不能和胞弟一样?在父亲心里,这杆秤从来就没平衡过。
透过墨镜,窗外飞驰的景色变得愈发模糊。
*
二楼一间朝东的房间黑黢黢的,窗帘遮严实了,方才醒了的女孩正在睡回笼觉。用人说上去看的时候庄小姐已经躺下了,没好打扰。
一会儿的功夫却做了个好冗长的梦,庄理在轻拍和温声呼唤中抽离梦境。睁开眼睛对上叶辞的眼眸,他直起身,“怎么还睡着了?”
“睡绵了。”
庄理弯起唇角,伸手摸找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时间,“你事情谈完了吗?”
“谈完了。赶紧起来,换身儿衣服。”
叶辞把人捞起来,庄理软软绵绵贴着他,还不肯彻底离床。
“干嘛?”
“打高尔夫去不去?”
庄理一愣,“我不会啊。”
“没事儿。”
庄理想了想,犹疑地问:“是要见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