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把拐卖来的妇女都贩卖到比较偏远的山区农村,她们许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山沟沟。
现在,能让这样的一个女人从山沟沟走出来,并且以这种“死亡”
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纪文博十分确信,他曾经拐卖过的人,根本都不会记得他的相貌,更何况时隔二十年了,他都不记得这些人,她们又是怎么记得住他的?人的记忆,不是最善忘的么?
甚至于,纪文博到现在都怀疑林宥说话的真伪,或许他根本就是在骗大家。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人是最可疑的,说不定他和把他们关进来的人根本就是一伙的,给他们下迷药的罢了!
闻惠被吓坏了,吓得腿都软了,蹲在那里不敢动,嘤嘤地哭着。
女人的哭声,最能扰乱男人的思维,尤其是像扈思源这种钢铁直男,他根本没办法忍受。
“行了!别哭了!还没到死的时候!”
扈思源没好气地吼着,“要不然就想办法,要不然就等死,哭有什么用!”
“就是。”
楼圣君依旧那副模样,咂吧着嘴,骚着头,“有哭的这个功夫,你不如留着力气去睡一觉,说不定啊,醒来什么都解决了!再不然,和我睡一觉,什么烦恼都忘了!我不嫌弃你比我大啊!”
他贱兮兮的笑着,手又不老实地摸上了闻惠的身体。
闻惠这次才没有那么懦弱,一挥手打掉了他的胳膊,在没有光亮的照射下,踉跄地从阁楼跑了出去。
她要逃离,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停留。
她不喜欢被男人如此赤果果地盯着,尤其是像楼圣君这种傲慢无礼的男生。
不,在她的心里,他根本算不得是个男人,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一个流氓!
而且,她根本不敢想象,这里除了肖雅之外,全都是男人,万一发生什么不测,自己的清白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从阁楼跑出来,闻惠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好不容易才从二楼跑回到一楼大厅。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默默地簌簌流泪,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哪怕她曾经孤立无援的时候,也没有此时的惧怕感。
一楼大厅里,传来一个人呜咽的声音,闻惠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陪她。
闻惠小心翼翼地走到林宥身边,蹲下来,问:“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他们才是!你能告诉我,究竟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吗?那些人好恐怖,我真的……真的被吓死了!”
林宥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
的声音来回应,他就是想告诉闻惠,把绳子给她解开!
闻惠迟疑了很久,总觉得把林宥放开有些不安全,她做了好一阵子心里建设,才把林宥嘴里的破手套拿掉,却依旧没敢把绳索解开。
“解开啊!”
林宥低声喊着,“你不是想出去么,我带你出去!”
闻惠欣喜若狂,刚把手放在绳索上,又想到了纪文博和楼圣君那副恶心的嘴脸,又停住了。
“你——你知道怎么出去?”
闻惠小声地问,“他们在楼上找到了微型的监控,我们被人监视着!说不定,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着呢!没准,他也可以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你先告诉我,你打算如何逃出去?”
“我——”
林宥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又看了一眼闻惠,“你解开,我就告诉你!”
闻惠是比较单纯,却不傻,上了一次当,她绝对不会上第二次。
她摇着头,坚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