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
林疏月想去看他的手,“还要换药吗?”
魏驭城侧了下身,没让她碰到,平静道:“纱布每天要换。”
“那我开车送你。”
林疏月下意识地去找他的车钥匙。
“不用。”
魏驭城说:“东西有,家里就能换。”
车里有个医药袋,装着纱布碘酒。林疏月下楼帮他拿上来后,魏驭城已不在客厅。隐约的水声和蒸腾的雾气弥满浴室玻璃。
他在洗澡。
林疏月心思定了定,坐在沙发上等他。
十来分钟后,魏驭城裹了件黑纹睡袍出来,从肩一直罩到脚踝,像一件龙袍戏服。略显夸张的款式和图案,在他身上并不突兀。
衣服遮得很严实,除了露出锁骨并无再多。腰间那根系带最点睛,垂下去的一截,还有一小段金线流苏。
林疏月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
魏驭城走过去,“不好看?”
“太好看,怕看了太喜欢。”
林疏月说:“我买不起。”
魏驭城笑颜朗朗,也挨着她坐向沙发,笑意收敛后,神情认真:“月月,我们谈谈。”
“我知道你想谈什么。”
林疏月说:“我和余星同母异父,我一直不愿意提起过去,很多原因也是因为他。他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病,我妈不管,他亲生父亲……你看看李嵊,就明白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了。辛曼珠第一次带他来见我,星星12岁,脸色苍白,瘦得像只小猫一样。把人丢下,辛曼珠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其实是偷偷走了,飞去了美国。”
“我当时也想过,学学我妈的狠心。但林余星低着头,第一次叫我阿姐。”
林疏月眼底涌现微红,“我还是没学会我妈的心狠。”
魏驭城调侃,是想放松她的情绪,“对我不是挺狠的么?”
林疏月忍俊不禁,到底没接这一茬。
思绪打了岔,很多想说的话也就这么不了了之。魏驭城看出她的低落,温声说:“不想说,便不说。我都懂。”
这世界,温柔二字最煽情。
“我帮你换药。”
林疏月听他的话,转开沉闷话题,转过身,药包散开在桌面。
魏驭城却没动作。
林疏月伸手,想扯过他的手臂上药,可还没碰着,魏驭城一个闪躲动作,就这么避开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