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划亮几次手机,手指犹豫、反复,最终又次次摁熄。
车停,目的地到。
“好啦,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心尖有簌小火焰,萎靡不振地烧了一整夜,此刻直冲喉咙,烧化所有犹豫不决。林疏月终于问出口:“魏董,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周愫:“左手骨折。”
才融化的小火苗又遇风熊燃,这次直窜三丈高,烈烈不得灭。到家后,就连林余星都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姐,你还好吧?”
林疏月没跟弟弟说下午发生的事,也有意藏着左手在长长的衣袖里。她笑了笑,“没事,想工作去了。”
林余星信以为真,晃了晃手里的书,“上次魏舅舅借我的,我看完了,姐,你明天帮我还给他,行么?”
默了默,林疏月说:“他还给了一件外套,一起还掉吧。”
次日阴雨渐停,傍晚时还有一斜余光亮在西天。
房间隔着门板,隐约听到钟衍那小子大嗓门的一句“林老师”
,魏驭城盖上文件,心如浮沉落地。
“我舅左胳膊骨折,这两天在家休养,还好吧,没太大事,医生每天过来两趟。”
钟衍的声音隐隐约约钻入魏驭城耳里,“……记起来了,这是我舅上次借给小星的书。行,我待会儿跟他说。欸,林老师你就走?”
魏驭城微微蹙眉,终忍不住提声:“钟衍。”
楼下的林疏月蓦地一怔。
钟衍惊奇道:“没睡觉啊,林老师,那我就不代劳了。”
林疏月没有过多僵持,她既然过来,是真情实意心存感激的。
她拎着外套和书上楼,刚停步,房门开。
魏驭城身披黑色外套,袖子没穿,宽大衣襟正好遮住受伤的手。不细看,仍是风度翩翩的矜贵模样。
林疏月双手相递,书和外套架在半空,在他深邃眸光的注视下,本该有的关心封了口,只客套出一句,“我来还东西。”
魏驭城眼睛低了低,又轻淡移开,没有任何动作。
林疏月被|干晾着,一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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