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见卫昭还瞪大眼睛看她,就张张嘴,瞪大眼睛吓唬道:“不许听!”
一点威慑都没有。
卫昭自然没什么反应,只瞧着清辞通红的脸,抿着唇偷笑。
他们二人是傍晚出来的,如今天色已经变沉,路上多了些饭后乘凉的人。
清辞只以为卫昭是得了消息,就找她来分享。现下不该听的、该听的,他们是都听了。
张梅不止刘秀才一个男人,而其中与她厮混的人里有刘安民,刘安民就是刘二婶的丈夫。
也不知道他们那一片是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跟张梅扯上关系。
清辞只觉得恶心,本想提醒卫昭该回家了。可这小孩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卫昭眼见着道上人多了起来,便站起身,也将清辞拉了起来。他们二人离着窗户远了些。
卫昭开口:“刘安喝酒去了,不到半夜不会回来,所以张梅才有时间跟旁人。我在这观察了许久,刘安对此是不知情的,那日他回家,还说张梅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现在看未必是他的。”
提起这些,卫昭就觉得畅快。
他是看明白的,如今刘秀才一心一意想跟张梅过日子,甚至还因为张梅肚子有孩子,便沾沾自喜。
清辞听卫昭说了这么一通,有些愣神,没怎么反应过来似的,“你。。。。。。你一个小孩成天观察这些做什么?”
卫昭不太开心的模样,眉眼沉下去,到底面前是清辞,他是不敢甩脸色的,“我不是小孩了。”
清辞在心里想着,才十岁还说不是小孩。
也不知卫昭这是观察了几日,才守到今天这一幕,还将她拉了来,所以他到底要做什么?
屋子里的声音依旧很大,还没结束。
卫昭嘴角勾起,面容正巧隐在黑影里,阴恻恻的。不过清辞瞧不见,他这才大了胆子,目光冷冷盯着那扇窗户。
“阿兄,刘安民曾骂你不知廉耻,还有他的妻子刘二婶,屡次去旁人面前散播你跟娘的谣言,你生气吗?”
清辞自然是不舒服的,她就点点头。
可旋即又想到,卫昭现在这年龄,正是容易被煽动情绪的时候,她若是承认了,正好给他增加不好的影响。
于是清辞又接着摇摇头,语气正经不少:“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再咬他一口?”
她自认为说的很有道理,卫昭却疑惑抬眼:“为什么不呢。”
清辞结舌,张张嘴,很是迟疑地道:“那、那可是狗呀。。。。。。”
卫昭歪歪头,目光在黑夜下仍旧发着亮,他笑着问她:“阿兄希望我怎么做呢?”
清辞怔怔好一会儿,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小孩语气诡异得她后背发凉,就结巴道:“自然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卫昭的面容越发无辜,像个乖巧的小孩:“这样啊,我听阿兄的。”
清辞听他这样说,松了口气。
下一瞬,卫昭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窗户外的草丛点燃。
火光立马燃起,杂草多,火光窜天似的高。
卫昭紧接着就从草堆里拿出藏好的木板,迅速钉死在后窗上,他没管清辞的反应,拉着她的手跑去了前院,边跑边喊着“着火了”
。
他手里拿着一簇引燃的干草,使劲扔去了院内。
不过一瞬的功夫,原先还好好的房屋,立马从后窗开始,迅速被大火包成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