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识忙笑着收下礼,话罢领着人往松柏堂去。
温鸾跟在爹娘身后,时隔几日再走在松柏堂熟悉的每一条路上,她的心境有了不少变化。
想到不日就要离开这里,温鸾不免有些踌躇。
她还没报完恩,可实际上,似乎她欠顾溪亭的越来越多,好像已经怎么都还不清了……
她还在想着别的,一行人已经进了松柏堂,见到了李老夫人。
老夫人坐在上首,神情淡然,见了人这才有了笑意。谁知不等她张口说什么,温伯诚已上前几步,撩袍屈膝,朝着老夫人跪了下来。
顾溪识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扶温伯诚:“姑父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姑父这一下子,可是要吓坏祖母了。”
温伯诚连连摆手,跪地不起:“不成不成,我这妻女弟儿这些年全靠老夫人照拂,磕几个头而已,老夫人受得受得,千万别吓着。”
“幸好这几日叫我那不孝孙吓习惯了,不然你这突然一跪,我还真是要吓坏了。”
李老夫人一停,忙抚了抚心口,道,“你这心意我领了,快些起来吧,快别跪了。白妈妈,上茶。再备些茶点。”
温伯诚执意给李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他没那么多的规矩,动作也大得很,“咚咚咚”
三个响头,磕得实实在在,不作半分虚假。
温鸾在边上听得都有些心惊肉跳,等见着自家阿爹额头上红通通的一片,哭笑不得地上前去扶。
温伯诚却毫不在意,一抹额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有点疼。”
“哎哟哟,你这头磕的……”
李老夫人笑得直摇头,忙吩咐丫鬟去打水过来给他擦擦。
吩咐完这些,老夫人招招手,牵过走到身边的温鸾,“你阿爹回来了,这下安心了吧?好孩子,你真该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这眼睛底下黑黝黝的,你都多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老夫人目光慈爱,温鸾心头暖融融的,坐到她脚边,伏在膝头上撒娇道:“慢慢养,多睡几天就好了。不如三表哥,听长明说,他还在宫里忙着,都没能回家来好好休息。”
提起孙子,老夫人就忍不住叹气:“是啊,身上还带着伤呢。”
“三郎如今是皇城司使,那可不是寻常的官职,自然要比旁人更忙碌一些。且又在圣上跟前侍奉,可不就忙得不可开交么。”
顾溪识在旁打趣,言语间多有羡慕和酸涩。
李老夫人点点头,手上摸摸温鸾的发顶:“他倒是瞒得牢牢的。这位子是不低,到底太过危险,我这心自从得知后,就日日夜夜不安宁。想看到有出息的人,没出息。想看着平平顺顺过日子的,偏就有了要命的大出息。”
老夫人这话说的,如温伯诚自然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乐呵呵地凑趣,大大夸耀了顾溪亭一番。而顾溪识,则满脸尴尬,便是在旁待着,也有些脸颊发烫,索性寻了个借口,带着卢氏匆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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