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曼曼和江父结婚之前,在江父的公司里头做个小文员,结婚之后她这个文员成了个挂名,江父平时给她花销的钱远比她那点文员的薪水多多了。江父这个人也精明,给钱归给钱,但是涉及到公司管理方面的事儿完全没让她查收。
这事情让冯曼曼一直耿耿于怀,一听江一甜这话她一下就恼了。
“甜甜,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也看在眼里吧。吃喝穿我从来没少过你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从我这里拿生活费和从你爸爸那里拿难道不一样?你话里话外怎么还说起我来了?”
她声音柔柔的,这一说起话来就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了。
楼上江一鸣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感觉到自己妈妈仿佛受了委屈,当即就跟个小炮弹一样冲了下来,一拳就朝着江一甜打了过来:“你这个赔钱货还敢说我妈?我打死你。”
好的没学会,倒把江老太太那句赔钱货记清楚了。
江一甜压根没打算忍耐。而且论起动手来,她现在还怕谁?
虽然她现在没有末世锻炼出来的强健身体和灵敏的反应,但是长期在危机中度日给了她相当出色的搏斗技巧。江一鸣这一拳打过来,在她眼里压根就是小孩子胡闹。
江一甜向旁边一闪,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拳,在江一鸣重心不稳的时候,捏住江一鸣手腕,顺势就是一扯再一按。
她这两下动作如同兔起鹘落,还没反应过来江一鸣就已经趴在了地上。
下一秒,江老太太当即就扯着喉咙嚎了起来。
“你这个死赔钱货!一鸣!一鸣你伤到哪里了吗?反了天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打你弟弟!”
江老太太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搂住自己的宝贝孙子,大声嚎哭起来,“真是反了天了,你打他,要不连我一起打吧!反正你早就看我这老太婆不顺眼,让我死了倒也清净。”
“你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
冯曼曼也声泪俱下,抽噎着捂着脸,“他才多大啊,你就要打他。我知道你记恨你妈妈的事情,你有气就冲着我来,不要打一鸣。”
江一鸣从地上爬起来,又向着江一甜扑过去,结果被阮明月死死地抱住。
“我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你打他就是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在想什么。你们狠心烂肠子的就是要害他。”
江老太太爬起来边哭边骂。
“这关我什么事了?”
阮明月莫名其妙。
“我根本没动手打他吧。他过来要打我,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打,躲开了而已。”
江一甜站在一边,叉着手,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谁让他动手打我的时候,用力那么狠,自己收不住重心趴在地上,这怪得了谁?”
幸好她早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对这个所谓的“家庭”
失去了期望。这个家是江老太太的,是江父的,是冯曼曼的,是江一鸣的,甚至是阮明月的,但是不是她的。
她顿了顿,觉得有些好笑。
江一甜曾经试图去亲近自己的祖母,但是得到的就是漠视和絮絮叨叨的谩骂,她曾经什么都不敢说,低着头试图用自己的讨好换取江老太太的夸奖。
她得到的永远是“狠心烂肠子的赔钱货”
。
到底狠心的是谁?
“怎么?他打我我连躲开都不行?按照你们的逻辑,我只能站着被他打?”
“一鸣才多大啊?他打你一下能多疼?”
江老太太看着孙子痛心疾首,扑过去揪着江一甜的领子,被江一甜一扭身躲开了。
“您现在是知道我没动手打他了?刚刚不还一口一个我狠心烂肠子要害他我要打死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