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么又觉得是了?”
阿桃道:“那也无法,他说的好些事,跟父亲说的一样,两边既然对得上,就是他无疑。还有,他有时与宇文先生低声交谈,仿佛生怕我听见。这般神神秘秘的,和父亲、母亲的做派如出一撤。我便想,父亲母亲此番将我送到舅父这里,定是为了将我支开,他们偷偷去了别的地方。”
王阳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们不说,我却是知道。”
阿桃望着王阳,眼睛亮晶晶的,“他们是去了京师,可对?”
王阳微微挑眉,问道:“你既然猜到了,怎的不揭穿他们?”
“他们不说,自有他们的道理。而且母亲说了,有些事情不便告诉我,只是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我知道。”
“所以你便不问了?”
阿桃点了点头。
这孩子,有时鬼点子一个接一个,有时却乖巧得很,颇有行事之法,让王阳一时弄不清她到底是像晚云多一些还是像裴渊多一些。
二人正嘀咕着,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何人在说我们坏话?”
阿桃一愣,转头看去,神色变得不可置信。
那是竟是父亲和母亲走了进来。
二人身上披着大氅,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了许多路。
阿桃小脸一喜,忙不迭地跑上前去,跟母亲撞了个满怀。
“我方才还想,这时辰该你们早到了。”
王阳起身,微笑道,“还想着会不会路上下雨,你们耽搁了脚程。”
“路上天气倒是好,”
裴渊道,“只是方才去见了一趟谢三郎和宇文鄯他们。”
王阳大致能想到谢攸宁见到裴渊时的模样,不由笑了笑。
“是么?”
他说,“他肯放你们走?”
“自是不肯。”
晚云将阿桃抱起来,道,“到底还是宇文鄯出手将他拉住了。”
裴渊将阿桃抱过来,仔细看了看她,道:“这些日子,可曾给舅父惹祸?”
阿桃撇撇嘴角:“没有,父亲不信,可问舅父。”
话虽这么说,她却没有给二人跟王阳说下去的机会,忙又问道:“父亲母亲怎么突然来了,是要接我回去么?”
那脸上,满是试探,又小心翼翼,仿佛不舍。
晚云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故意道:“回去不好么?你离家好些日子,莫非不想父亲母亲?”
“想是想,”
阿桃在裴渊怀里忸忸怩怩,“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