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近卫答道。
祁叹摸着手上的翠玉扳指,眸色沉沉的看着安婳。
婳婳,只有我才是能守护你的人。
……
安止就要任职禁卫军副统领,安将军自然免不了要叮嘱他一番,所以把他带回安府住一晚。
祁禹和安婳徒步往宫外走,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灯笼发着暖光,一名太监拿着灯笼在前引路。
安婳自小便有些怕黑,不自觉快走了两步,往祁禹身边靠了靠,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祁禹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注意到她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
夜风瑟瑟,有祁禹的斗篷披在身上,安婳并不觉得冷,她看了祁禹一眼,祁禹身上的衣服看着有些单薄,又把斗篷给了她,她不由道:“冷么?”
声音软软糯糯的,祁禹在黑暗里微微勾起嘴角,“不冷。”
马车等在皇宫门口,小太监刚想伸手扶安婳,祁禹已经伸出了手,小太监一怔,连忙退了回去。
安婳看着祁禹的手心,恍惚了一下,祁禹的手心有两道浅浅的疤痕,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在战场上伤的。
安婳把手放进他的手心,温暖宽厚,稍触即逝,安婳上了马车,祁禹便收回了手。
两人坐在马车里,里面宽广舒适,坐着一点儿也不拥挤。
马车摇摇晃晃的朝前行驶,祁禹刚刚喝了酒,似乎有几分醉意,神情不似平日里冰冷,进了马车便闭目养神。
安婳抵着车框有些昏昏欲睡。
祁禹静静的睁开眼,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安婳轻阖着眸的时候,从侧面望去,白嫩的脸蛋还略带一点婴儿肥,看起来像一朵含苞的花蕾。
祁禹低声问:“这一年,府中一切可还适应?”
安婳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张开眼,坐正了身子,柔声答:“还好。”
“恣柔……你不必理会,我会让她少在你面前走动。”
安婳轻轻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看起来温柔娴静。
祁禹看了眼她的睫毛,忽然觉得手指有些痒,很想摸一下,他不自觉摩擦了下手指,沉默了一会儿,道:“……今日很漂亮。”
安婳愣了下,今日祁禹从头到尾都未正眼看过去她一眼,她还以为他没注意到她今日的装扮。
她抬起头,撞进了祁禹幽深的双眸,心头一乱,微微垂眸,把额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低声道:“谢谢……”
祁禹微微一笑,收回了视线。
“今日为何不让我重罚李廉汉?”
安婳拽他衣角的那一下,是在为李廉汉求情,不让他重罚于李廉汉,祁禹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换了一种处置方法。
“你之前一直被传做恶兽,此次立功正是挽回名声的好时机,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毁了,反正……反正他也没碰到我。”
祁禹想起李廉汉差点碰触到安婳脸颊的手,不由瞳孔一缩,冷光森然。
顿了一下,慢声道:“王妃如此为我着想,我很开心。”
安婳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全然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露出几分娇憨来,脸颊红扑扑的像抹了胭脂。
她不自然的转头掀开车帘,让风吹散脸上的热意,外面夜市未散,偶尔还有些小商贩在摆着摊,路过一家馄饨铺子的时候,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每次入宫赴宴她都是吃不饱的,一阵鲜味传来,安婳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一声。
祁禹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馄饨摊,“停车。”
小厮应声停下了马车。
安婳脸上热意未散,更红了起来,口是心非的磕绊道:“我、我不饿的。”
祁禹眸中染上笑意,“本王饿了,王妃陪我下去吃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