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如玉的手指打在算盘上,噼啪作响,听到她的话,弯起嘴角,头也不抬的扔了她和冬梨一人一锭银元宝,“给你们的奖励。”
“谢谢小姐!”
冬桃和冬梨也不客气,美滋滋的收了起来。
安婳算完了帐,满意的勾起唇角,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她也松了一口气。
冬梨见安婳忙完了,捧起放在一旁的绣品,有布料,有手帕,也有衣物,道:“小姐您看看,这是新出的绣品。”
安婳抬手翻看了几个,便道:“很好。”
青县的女人们手艺越来越高超了,而且自从林宛柔去了后,花样一个比一个好看,林宛柔本就画艺精湛,画起花样来更是匠心独运。
冬桃看得稀奇,也想夸奖几句,一抬头便看到恣柔娉婷走了过来,不由厌恶的瘪了瘪嘴,就像看到了苍蝇一般。
她和冬梨并不行礼,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反正恣柔现在仍然没名没分的,在王府里顶多算是‘客人’。
恣柔也不在乎,她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安婳面前的桌上,那里堆着满满的银元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的她眼睛疼,她吃惊的微微张大了嘴巴,见安婳抬头看向她,才连忙收了吃惊的表情,扬起一抹浅笑,“姐姐……”
安婳已经清算完毕,让冬梨把银元宝收起来放到库房,然后抬头对恣柔淡淡道:“恣柔姑娘请坐。”
恣柔笑着在安婳身旁坐了下来,身若扶柳,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恣柔姑娘面色看起来好了些,身子彻底恢复了?”
恣柔点了点头,“多谢姐姐关心,我身子好了不少,王爷吩咐厨娘每日换着花样的给我做补品,我都吃胖了,姐姐若是同我和王爷一起用饭就好了,那样姐姐还能帮我分担一二。”
她声音温柔,却话里藏针,根本是在炫耀祁禹对她的宠爱,让安婳帮她分担,分明是在暗示安婳不得宠,需要沾她的光。
冬桃立刻火了,忍不住轻哼一声,开口道:“我们小姐自小山珍海味不断,拿燕窝当零嘴吃,不像恣柔姑娘没吃过好东西,吃点补品竟然就能胖了,不像我家小姐自小便天天补品不断,仍然身姿窈窕,玲珑有致,恣柔姑娘还是自己享用吧,我家小姐早就吃厌了。”
冬桃一连串的‘我家小姐’怼的恣柔发晕,讪讪的点了下头。
安婳虽然懒得与恣柔争风吃醋,却也没有让她到自己面前放肆的道理,所以只低头喝茶,没有阻止冬桃。
恣柔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拭了拭脸颊,由于她动作特别的慢,安婳便看了一眼。
恣柔笑了笑,道:“这手帕是我亲手挑选的,我和王爷一人一条,我的是嫩黄色,绣了三朵桃花,王爷的是淡粉色,绣了一朵桃花,王爷说这手帕像我一样漂亮,看见手帕就像看见我,所以整日带在身边不离身,真是让人难为情……”
安婳的视线扫过她的手帕却是面上一红,恣柔手里帕子上的绣花,和她那条被祁禹拿走的桃花绣帕极为相似,恣柔手里的这条一看就是在铺子里买的,做工有些粗糙,而安婳的那条是她自己绣的,更加精细雅致,淡粉绣帕……祁禹不离身带着的究竟是谁的不言而喻。
恣柔炫耀完了抬起头,本想接受安婳妒忌目光的洗礼,却不想安婳红着脸不时看一眼她手里的帕子,不但没有妒忌,还越看脸越红。
恣柔不由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帕子,有什么不对的么?
她看近些日子祁禹总是随身带着条淡粉色绣帕,便自己去买了条相似的,只是没找到一模一样的有些可惜。
祁禹的审美也真够奇葩的,一个男人用淡粉色的绣帕,她倒没怀疑过会是其他女子所赠,毕竟祁禹清心寡欲的像僧人,没见他流连过风月场所,这府里又只有她和安婳,总不可能是安婳的吧?
恣柔不屑的笑了下。
不过想到这,她又有些懊恼,祁禹真是不解风情,自己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住在府里,他竟然不猴急,至今还没踏足过她的闺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也没碰过安婳。
都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会格外关怀,她绝不能让安婳抢了先。
她默叹一声,强打起精神继续刺激安婳,“我听说姐姐店里也卖手帕,姐姐帮我看看这手帕如何?”
安婳并未拆穿她,只抬头轻轻看了她一眼,“王爷送的自然是好东西。”
恣柔高傲的一笑,炫耀道:“当然,这可是上好的丝绸锦缎所制,绣功精美,当然是好东西,姐姐怕是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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