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摇头,她对叛军的事一点也不了解,更没有见过。
“是林娘的兄长。”
祁禹拿了个柳树叶在指间把玩。
安婳惊讶的张大了眼。
“我到青县后,林娘便来求见,说她可以引见她的兄长与我见面,她的兄长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本来只想给百姓们抢到足够的粮食便罢手,没想到叛军首领,却想趁机造反,自己当皇帝,两人意见相左,闹了矛盾,林娘的兄长担心会害了和他一同起事的兄弟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经过林娘的劝说,终于同意和我见面,他与我相见后,我承诺不追究他的兄弟们,放他们归家,他才毅然带着那三万大军前来投诚。”
安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叛军骤减三万,且动摇了叛军的军心,我平叛才能轻松了很多。”
祁禹笑问:“所以是不是多亏了你这只小锦鲤?”
“那你要如何感谢我?”
安婳低笑两声,若非祁禹智谋卓绝,哪里能如此快的平叛成功,祁禹却为了逗她开心,把功劳都归功到了她的身上。
安婳不由荡起温柔笑意,就像刚才收到祁禹从远处带回来的花儿一样开心。
祁禹弯唇,“你想我如何感谢?”
安婳低头想了片刻,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指祁禹手中的柳树叶。
祁禹明白过来,不由轻笑,把柳树叶折了折,然后放到唇边,悠扬的乐声便从他的唇畔响了起来,声音悠扬悦耳,高低起伏。
微风徐徐吹过,两人一位长身玉立,一位绰约多姿,远远望去,仿佛一幅精美画卷。
禹王府的下人们,隔着很远都能听到两位主人的笑声,他们不由也开心起来,主子越来越好,他们也跟着过好日子。
安婳回到房间便把琉璃瓶里的蝴蝶放了出去,小家伙一时竟然还舍不得离开,直到闻到院子里的花香才悠然飞了出去。
“小姐,你怎么把蝴蝶放了?”
冬桃忍不住疑惑,她家小姐这一个月总是看着蝴蝶发呆,有的时候一看就许久都不舍得移开眼,怎么突然就把蝴蝶放了?
安婳淡笑不语,把头上的粉芍药摘下来,拿在手里轻轻嗅了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第69章
翌日,景韵帝在朝堂上将祁禹调离大理寺,让他和祁叹一样在朝堂上处理紧要政务。
并且下令召芯月回宫,赏赐给她一大批的金银首饰,并且把芯月住的宫殿重新大肆修缮了一番。
这时,朝臣们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景韵帝的对阮皇后留下的这双子女的态度变了,朝堂上的风向也变了。
祁禹对景韵帝所做的一切,表现的很冷淡,没有感动,也没有伤心。
芯月却很惶恐,因为这些恩宠是从未有过的,她不由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
祁禹只道:“你且安心受着,这是他亏欠你的。”
芯月虽然不懂,但祁禹这么说,她便不再多想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祁禹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却是真正对她好的,和卫贵妃的虚情假意不同,祁禹是真心关心她。
芯月即使万般不舍,也只能听从旨意回了宫,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安婳一定要把她的房间留着,有时间她还来住。
祁禹把芯月送回宫中,景韵帝亲自来到芯月的住处,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然而芯月诚惶诚恐,祁禹冷淡疏离。
景韵帝看着面前这两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孩子,也是曾经最冷落的两个孩子,心痛难忍,悔不当初。
感觉到芯月的忐忑不安和不自在,景韵帝只好关心几句,就失落的离开了。
他一步步走在蜿蜒的长廊上,看着茫茫春色,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从知道他冤枉了阮皇后的那日起,他的身体便总不康健,太医找不到原因,不知该如何医治,可是他知道,他总在午夜梦回时惊醒,一夜一夜的睡不着,那日亲手弑杀阮皇后的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浮现,折磨着他一遍又一遍。
他派人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可是却一直没有结果,当年的证据与线索早就断了,他错过了调查的最佳时机。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全身变得僵直,景韵帝忍不住低叹一声:“这宫里越发冷清了。”
沈公公躬着身子,低声道:“皇上,您既然觉得冷清,五日后便是您的生辰,不如到时在宫中设宴,好好热闹热闹?”